冯春儿又惊又喜,拿褥子掩了胸,撩起一只脚来戳他的腰下,笑道:“官人好生能干。”胡进捉住她一只脚挟在腋下,又将她另一条腿拖过来,吻住她脖子道:“官人我还有更能干的……”
琉璃背抵着石头,听见底下有模糊不清的说话声,一时见里头忽地透出亮来,紧接着又有一双手抱了团东西将洞口塞住,心知没差了,打开火石凑近被堵的地方看了看,居然是堆衣服!数量之多种类之全,估摸着是把两人身上的全扒下来了。
蕊儿指着衣服们,道:“这,这,这……”
琉璃也很难堪,但是又抑不住欣喜,原还打算着要想什么法子令他们乖乖受控,现在是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真是运气好的没话说。当下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那几团衣服扯了出来。
胡进正在卖力,也没有注意到顶上已漏了光,忽然就听不知打哪里冒出一个声音道:“下面人好大胆,竟敢背着主子在此地做这等龌龊事!你们等着,我们这就去上报大夫人!”
胡进乍听见有人时已是心脏狂跳了两下,待听到还要报余氏,登时从冯春儿肚皮上一骨碌翻下来,两眼瞪得铜铃一般大望着顶上:“是谁……是谁?!”
他满以为能从洞口觑见来人面孔,等半日却没半个影子出现。这人又冷声道:“你管我们是谁?!哼!不要脸的狗男女!”
冯春儿此时也已经吓得魂儿都没了,这种事要是报到夫人那里,那绝对是挨板子赶出府的份儿。赖五那样的浑性儿也断不能放过她,对了,还有她那个挑剔的婆婆……冯春儿不由打了个冷颤,想起自己好不容易进府来谋得这一差事,又遇上个这么体贴的官人……她可不想就这样没了!
她抱紧胡进的胳膊,哭道:“她们去上报,就没了奴家的活路了!”
胡进看了她一眼,拍拍她肩膀安抚道:“无妨,先把衣服穿好……”一想衣服已全被拿了去堵烛光,抬头一看,眼下哪里还有衣服的影子?!
胡进又急又气,这会儿**退下来,身上也觉得冷了,冯春儿将褥子搭了一半在他身上,于是两人就跟一对雪地里的田鼠般缩在破褥子里。
这时又听顶上说道:“你们是要去见夫人还是光着身子从这里走出去?”
胡进盯着声音来处,两眼都能冒出火来。还是冯春儿听出味儿来了,小声道:“官人,她们是不是想要些好处?”
胡进茅塞顿开,觉得有理,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方才真是急糊涂了!于是底气也足了,说道:“在下这点事就不劳烦……不劳烦阁下了,我这里有块翡翠,不算上好物儿,却也值得二三十两银子,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把衣服还给在下。”
他听着来人是女声,因是故意哑着嗓子的,吃不准是姑娘还是媳妇儿,故而文绉绉尊称了句阁下。想着寻常女人家哪见过什么大钱,二三十两银子足够把她们都唤过来陪**了!
哪料这位“阁下”冷笑道:“你身为四夫人的表弟,还当着一任管事,二三十两银子的破玉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当我们是叫花子吗?!”
胡进一听身份被揭露,才聚起的那点子底气又被击了个粉碎。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要做什么?当然是替赖五追回老婆当作跟他做买卖的条件。但费了老大劲追到这里,琉璃可不想这么容易放过他们。她坐在背风处的石壁下,撑着下巴笑了笑,道:“倒也简单。说三个你们四夫人的秘密,说得好听就放了你们。要是弄虚作假蒙混过关,那就明日去大夫人那里领衣服!”
胡进咽了咽口水。冯春儿一听有这等好事,忙推他道:“官人快说!”胡进道:“这事岂能胡说?”冯春儿道:“官人难道想这事弄得人尽皆知吗?”
胡进左右为难,然而洞里愈发见冷,蜡烛也只剩一半,最终还是妥协了,想了片刻后,说道:“四夫人……有腋臭。”
蕊儿噗哧一笑。琉璃瞪了她一眼,朝洞内:“这个不算!”
胡进不得已,继续想。一会儿道:“四老爷的侍妾冯氏,原先被四夫人暗地里下药堕过一回胎,这件事除了我和她,再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