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道:“你当然不是以宗室郡王的身份参与的,而是有功之臣才对。辽东大胜,怎么说你也出过一份力。太上皇与新君亲自接见功臣,论功行赏,你怎能缺席?”
赵陌笑笑:“对我的赏赐,新君早就跟我提过了,只是具体赏些什么还没定罢了。就连太上皇,也有些为难呢。赏得多了,未免叫人说嘴皇家偏心自家晚辈,宗室里的长辈们也看得眼红,想要为他们自家的晚辈争取;赏得少了,又怕我委屈。我其实心里有数,半点都不着急,等那些将士们都得了赏再说吧,横竖不会少了我那份。”
不必等宗室里的反应了,秦含真现在就有些为赵陌委屈。不过他素来都心有成算,既然他不着急,秦含真也就由得他去了。
夫妻俩悄悄拿宽袖遮掩,手拉手地站在窗边,围观完了大军入城时的热闹景象。其间还有赵陌专人独家为秦含真做介绍,告诉她刚才过去的是哪位将军,什么家世,驻守何处,立了何等功劳,性情如何……等等等等。若是遇到他不认识的人,还有蔡胜男在旁补充。她是蔡家族女,又不是娇养在深闺的人,时常出门出人结交,甚至参与过边城防守,自然也知道许多人事物。有她在场帮着介绍,再加上赵陌的博闻强识,就连秦含珠与秦谦,也涨了不少见识呢,秦含真就更不必说了。
等到后来,连秦简也闻讯赶过来,与他们凑在了一块儿,认识了一波军中新秀。其中,自然也少不了秦锦春的未婚夫婿蔡十七——大名蔡世棋了。
秦简连声感叹道:“世棋兄经过辽东大战历练,瞧着与先前大不一样了,整个人极有精气神,瞧着还有一股血悍之气。难得他还是个守约的君子。我听闻如今有意招他为婿的高官显宦之家数不胜数,他却丝毫没有毁婚之念。当初大伯父为四妹妹定下这门亲事,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秦简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秦伯复在长女的婚事上好象瞎了眼一般,但在小女儿的婚事上却很明智,这估计跟他本人的眼光没什么关系,纯粹是两个女儿的眼光问题罢了。
秦锦仪如今在裴国公府,依旧是人身自由受限,但吃得饱穿得暖的状态。夫家对她自然没有半点敬重,但她也没有放过夫家的意思,听闻依旧是每日与夫家人对骂的状态。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想想当初她为了谋得这门亲事,使劲浑身解数,却是这样的结果。她是否曾经后悔过呢?
秦含真不想多提秦锦仪,给秦简使了个眼色,秦简便会意地笑了笑,迅速转移了话题:“四妹妹的婚礼,听说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你嫂子昨儿才问过我,什么时候过去二房添妆比较合适,不知道三妹妹有什么打算?”
秦含真道:“我是随时都可以过去的。大嫂子若定了日子,告诉我一声,我与她同去好了。”
秦简答应下来,又再次转过头去,继续关注楼下过道的将士们了。
大军进城,其实只是一个仪式,不可能真的数十万大军统统都在城中百姓面前露个脸的,因此,只有主力亲军五万人,从永定门走到正阳门,便被引到别处去安置了。云阳侯与马老将军等一众将领,率领着在大战中立下功劳的将士们,进入皇城,接受太上皇与新君的接见,并论功行赏,过后还有宫宴,等等。
围观完大军后,秦含真与娘家亲人们一同回家,赵陌则是带着随从前往皇城,参加宫宴。秦含真想着自己横竖没事,赵祁又想要与秦含珠兄妹一处用饭,她便索性也回了永嘉侯府。
谁知才进门,东府那边就来了人,是姚氏身边的玉兰,来找牛氏讨个建议。
玉兰道:“才从许家长房得的消息,许大老爷不好了!眼下已是弥留。许家长房不知该不该传出消息去,我们奶奶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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