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莉莉丝结束通话后。
老男人有一个感悟,得给她配一个手机才行。
要是有手机,刚才完完全全可以来一次电话撩情嘛。
把诺基亚搁茶几上,张宣难受得去了一趟淋浴间,再次洗个冷水澡降降温。
他随老妈信一点佛,洗澡的时候想到了放生。
但莉莉丝的话犹在耳边,算了,再忍忍,到时候交给莉莉丝的放生池吧。
回到书房,这次效果不错,慢慢地他又进入了状态,开始写作。
从晚上9点开始写,一直到凌晨两点才搁笔。
算一算数字,52多。
不错,每天都坚持写5字左右,状态稳如老狗。
夜深人静,精神好,文采斐然,今晚的钢笔尖尖很有灵韵,平时枯燥寒碜的字眼硬是写得像美丽女人一样,生动有趣。
本来还想趁热打铁,再多写点。
但考虑到明天要去人民文学帮忙,又把这股子心思熄了下去。
睡觉睡觉,睡觉吧。
躺床上没女人咱一样睡得着。
这个晚上,他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境的背景在老家。
梦里的时间也是半夜,他正趴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金庸小说。
忽然从窗户飘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他那过世了的父亲,另一个竟然是姑父。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床前,接着只见老父亲把被子一掀,就对张宣说:
“别看小说了,爸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宣有点懵,自己偷看小说被抓包了?
但好在今天的老父亲慈祥,没跟他计较。
张宣蒙头蒙脑问:“去哪?”
老父亲说:“跟我们走。”
然后,张宣就跟着父亲和姑父从窗户飘了出去。
他还在纳闷,为什么大门不走,走窗户?
自己还会飘?
梦里三人去的地方是两里开外的深山老林,老张家的祖坟地。
不过这地方有上村一个生产队在,2来户人家,就算大半夜的倒也不怕。
张宣莫名:“来这里干什么?”
他父亲指着一个坟头说:“这地方漏风,你帮忙修缮下。”
张宣一瞧,嚯!这不是野兔子在坟头打了个洞么?
不是什么大事,他直接用土填好。
这时姑父挥手豪迈地指点江山:“张宣,这里风水不错,我以后也想葬在这里,你肯不肯?”
这是老张家的祖坟地,山头也是老张家的,姑父想要进来就必须经过老家这一根独苗苗的同意。
自己父亲不是在这么,问我干什么,张宣心里碎碎念。
念着念着,他心里突然一瘆,勐地望向刚才填补的坟头。
这、这不是自己父亲的吗?
头皮瞬间炸裂,赶忙转过身子,哪里还有老父亲的影子?
倒是姑父担心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张宣反问:“姑父,你怎么和我爸在一起?”
姑父说:“你爸半夜来找我喝酒。”
“走,不喝了,你赶紧跟我回去。”说着,张宣麻着心思就把姑父拉走了。
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坟头。
梦到这,骤然消散。
张宣被惊醒了,在黑暗中对着天花板愣了足足2俩分钟,才反应过来去开灯。
为什么做这个梦?
难道老父亲在底下过得不好?
可不应该啊,过年时给他老人家烧了那么多纸钱,几辈子也用不完。
还有就是为什么找姑父?
回忆一番,这姑父是新世纪才走的,算算年头,还有2多年好活。
这般思绪着,张宣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如果按照历史轨迹走,姑父他老人家活到快9岁,妥妥的高寿。
瞧瞧时间,清晨5点过,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想了想,张宣拿过床头的手机给老家去了电话。
没想到铃声才响就被接通了。
张宣率先开口:“老妈,你就起来了啊?”
阮秀琴回:“起来了,刚才在扫地,你电话就来了。”
接着她关心问:“满崽,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宣心糟糟地把梦里的事情讲一遍。
然后对阮秀琴同志说:“老妈,吃完早饭,您去老爸坟头看看,看看有没有被野兽破坏了。”
听完这话,阮秀琴沉默了半晌,然后说:“好,妈吃完早餐就去看看。”
张宣跟着又说:“叫上欧阳勇一起去。”
阮秀琴柔和地应声:“诶,妈晓得个。”
略过这个话茬,张宣问:“双伶在我们家?”
阮秀琴望一眼张宣的卧室方向,小声说:“在,在你床上睡,怎么,你有事找她?”
张宣说:“双伶醒了没?”
阮秀琴摇头:“还没,你要是没急事,妈就不喊醒她了,让她再睡会。”
张宣玩笑道:“老妈,我吃醋了,这么疼她。”
阮秀琴跟着温温笑:“妈当然得疼她,她是我儿媳妇。”
提到儿媳妇,老男人识趣地换个话题,问起了姑父的事情。
阮秀琴说:“你姑父身体好得很,昨天还从山上砍了4棵树回来,6多岁的人了,13来斤烂松活,你不用担心。”
张宣回答:“我不担心,我就是问问。”
母子俩聊着聊着,聊到了大姐,随后又聊到了二姐。
阮秀琴问:“你二姐给你写信了没?”
张宣揣摩着回答:“没,估计她还没混出大门堂吧,不敢写信。”
这话不是瞎说,反正前生这二货回来时,开的是宝马。
虽然是3系宝马,但在小村子里还是拉风得很。
阮秀琴暗暗叹了口气,碎碎念抱怨:“昨天隔壁镇的那对老师又来打探情况了,你说那个男的也是,这么久了也不给家里捎个信。”
张宣腹诽,您女儿不一个鸟样么?
不想多聊那二货,张宣找个借口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他睡意全无,算了,起来吧。
穿衣、下床、洗漱一气呵成,又进了书房,开始继续看书写作。
8点过,张宣开着奔驰准时到达翻译社。
希捷早就提着一份早餐等在了路边。
接过早餐,张宣问:“你等很久了吧。”
希捷对他兹个灿烂的笑容,回复道:“没事,一小时等等就过去了。”
接着又小声滴咕:“就是腿有点打颤。”
张宣饶有意味地瞅了瞅她,“世界上有这种笨蛋?不会回屋里等?”
希捷一脸不好意思:“哎呀,大家都看我意气风发地出来了,我得保持住。”
张宣听乐了,这姑娘傲娇得可以啊,纯纯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给我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