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张宣坐的桑塔纳,回去时坐的摩托车,待遇千差万别,冷风透身,苦不堪言。
6:37
车子来到了十字路口。
早已在门口等待的阮秀琴一看到阮得志一家三口,就欢喜地迎了出来。
见到阮秀琴,阮得志三步两步走过来,深情地喊一声“姐”,然后抱住她,沧桑的脸上都是纯真的笑。
阮秀琴也是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伸手拍拍弟弟胳膊,就转身看向了十来年不曾见面的杨迎曼。
杨迎曼见状,露个笑容,聪明的先开始喊:“姐,我回来了。”
听到这声“姐”,听到“我回来了”,刚才还有说有笑的阮秀琴眼里一下充满了泪。
温温笑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哎!
张宣在一旁看得心绪难愁,不是滋味。
自己这亲妈啊,心太善了,心太软了。
被人小瞧了这么多年,一句“我回来了”就把所有怨气化掉了。
不过随后张宣又能想的通。
亲妈就一个弟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看在阮得志的面上,也要给杨迎曼几分好脸色。
而且人家都千里迢迢来了,也不能冷个脸,把人赶走吧?
何况、也许,在阮秀琴心里,就不曾真正怨念过杨迎曼。
毕竟她是一个处处为别人想的人。过去十年,老张家的情况属实不好,家里寒碜不说,地方还偏僻落后。
客观的讲,一个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呆不惯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理解。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在张宣心里,杨迎曼就是有错的。不要理由,谁让她伤过咱妈的心。
杨迎曼叫姐。
杨蔓菁也不傻,赶忙跟上,软声软气亲切地喊:“姑姑。”
呸,这杨蔓菁也是一个戏精!
过往自己倒是小瞧她了。
把一家三口和杜克栋请进屋,倒上热茶。
当听到在新化火车站遇到的那危险一幕时,阮秀琴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差点哭出了声。
见不得姐姐这样,阮得志心酸地一把揽住阮秀琴肩膀,探头过去,反倒小声安慰了起来:
“姐,没事啊,这种事情在外面不少见,别伤心,我们不都好好回来了嘛…”
看到这姐弟情深的一幕,杜克栋看得眼睛都涩了,喝着茶,笑着拍了拍张宣肩膀。
知道弟弟一家三口今早要回来,阮秀琴大半夜就起来准备了。
不仅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就连热水、床铺、棉拖布鞋之内都准备好了。
阮秀琴问杨迎曼,“弟妹,你们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杨迎曼是个好干净的,在火车上折腾了一天一夜,身上早就腻了,头发早就油了,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也没矫情:“姐,我还是先洗漱一番吧,很快就好。”
“诶,也好。”阮秀琴应一声,就带着母女俩去了楼上洗漱。
这时张宣问杜克栋:“叔,我想在家装浴缸,年前还来不来得及?”
杜克栋笑说:“来得及,这东西不难,一个电话的事,一两天就好。”
见这么说,张宣当即打蛇随棍上,“那这事就麻烦叔了。”
杜克栋表态:“成,这小事包我身上,回头就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