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跟着欧阳祝父子去山里砍树。
别看人家欧阳祝是村主任,但4来岁正是当打年纪。一棵三百多斤的杉树,轻轻松松就从4里开外的深山老林扛到了十字路口,中间不带停歇的。
这把张宣眼睛都看愣了!
奶奶个熊!
瞅瞅人家,再瞅瞅自己扛个百二十斤的一段杉树木,4里路中间硬是歇了两次。
便秘的歇了两次啊!
来回将将扛了6段木头,就把肩膀皮擦烂了。
好生疼,火烧火辣的疼。
望着红肿的肩膀,可把阮秀琴心疼坏了,一边帮他擦红花油,一说:“满崽,你就到家里干些轻松活计,别去扛树了。”
张宣笑着摇头:“老妈,您以为我不想干些轻松的活么,只是人家都在舍力帮着做事,我偷懒还像什么话。”
事是这么一回事,可阮秀琴还是心疼。
涂点药,老男人在肩膀上多加一件破烂衣服,又跟着欧阳祝父子出发了。
只是扛着扛着,就老有村里人取笑道:“张宣啊,你就是个城里命呢,做农民是不合格的,没这资本。”
这话他认了。
娘希匹的,做土农民实在是辛苦来着。
…
除了做苦力活,张宣大多数时间还是顶着个文化人的身份在村里到处溜达。
按事先的计划找那些老人聊天。
尤其是找那些从战争年代退下来的老兵聊天,向他们打探过去的战争岁月的风云。
而其中张宣光顾最多的对象,是一个化名叫黄富贵的老人,他曾是活跃在沪市地下战场的革命志士。
为了展示自己的创作灵感有来源地。
张宣三天两天就捎点小酒,买点好菜,带着一条死狗上门了。
而黄富贵呢,虽然有国家优待,儿女也比较争气,小日子过得滋润。
但却非常愿意跟张宣这个村里的大学生唠嗑,愿意跟他喝酒,愿意下着象棋时讲述战争年代的故事。
当然了,除了创作“风声”,张宣其他的杂志和报纸投稿也未落下。
没办法啊,谁叫阮秀琴同志喜欢呢?
毕竟每隔几天邮差小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送次信、送次汇款单,高喊一句“张宣,你的信”,很能彰显存在感,很容易刷声望。
随之而来的,阮秀琴那寂寞了很多年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满足,现在对谁都是温温笑的样子,跟谁都是和蔼可亲地说话。
似乎这亲妈在暑假年轻了许多岁,话也多了几分。
…
又一次熬夜奋战到凌晨三点过,鸡都开始叫第二遍了。
虽然年轻力壮,但埋头苦写几个小时,还是觉着有些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
把写完的稿子规整好,放抽屉,张宣伸个懒腰,打着哈欠,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右手腕,起身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脚底下半合眼的狗子,猛地睁大眼睛爬了起来,盯着工地方向一阵狂叫。
不对劲!
感到异常的张宣眯了眯眼睛,随手顺过桌上的手电筒和钢管,踢一脚狗子,冲了出去。
狗子会意,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哇!四条腿一收一奔,后发先至,朝着淡淡月光下那个黑影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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