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过一回,即便是在远离京城的皇陵,可杜云萝过继孩子会发生些什么,她心知肚明。
穆连慧更清楚,族中为了选出这个孩子来,是煞费苦心的。
其中利益纠结,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
作为父母,是狠着心把孩子送进了府里,会有不舍,会有心痛,可对于他们那一房来说,得到的好处还会少吗?
襁褓中过继的孩子长大了,都牵挂生身父母,更何况四五岁的孩子?
前世的定远侯府,练氏拿捏了长房的一切,穆令冉想补贴生父生母也有限,可平阳侯府……
穆连慧不认为世子夫人会“苛责”过继来的孩子。
虽然穆连慧也看不上晋尚留下来的什么房产田产铺面,在她的心中,这些身外之物,比不过她的自由和追求。
她不稀罕,族里肯定是稀罕的,今天的这两个孩子,谁知道是怎么挑的呢……
穆连慧歪在榻子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隐约听见外头有说话声,穆连慧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抓起引枕,不轻不重砸在了窗棂上。
咚的一声。
外头的人被唬了一跳。
临珂从外头白着脸进来,捡起了地上的引枕,拍去了上头灰尘,重新摆回了榻子上。
“乡君醒了?”
“什么时辰了?”
临珂小心翼翼答道:“才过了未正。”
“哦?还不到申时?”穆连慧抬手拍了拍额头,“你不是回家里上香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临珂闻言,脖颈发麻道:“没什么事儿,上了香就回来了。”
穆连慧抬脚就把刚刚才放回榻子上的引枕被踢到了地下:“你跟了我几年了?”
临珂噗通归来。
前世今生,临珂跟了穆连慧太多年了,到底有事没事,穆连慧撇一眼就清楚了,根本瞒不过的。
临珂硬着头皮,哆哆嗦嗦道:“胭脂胡同里的那两位,只怕这会儿吵起来了?”
穆连慧一怔,翻身坐了起来:“谁给那个蠢货通风报信了?”
蠢货说的是晋环。
临珂连连摇头:“不是的,是那匹瘦马和姑爷会吵起来。”
穆连慧眉梢一挑:“不正是蜜里调油吗?”
临珂双手在脸上用力搓了搓,既然说到这一步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一五一十道:“出了些意外,那瘦马想跟相好的远离京城,正好叫姑爷给堵住了……”
“她还有个相好的?”穆连慧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牙子怎么办事的?你们又是怎么办事的?”
临珂委屈得一塌糊涂:“不怪奴婢们呐,实在是那个人牙子,他、他不见了!他失踪了有些时日了,那瘦马以为脱了苦海,就想远走高飞。”
“不见了?”穆连慧指着临珂,咬牙道,“别东一句西一句的,从头到脚,细细给我说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