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宫门外人多嘴杂,穆连潇便带着云栖寻了个酒楼雅间。
云栖理了理思绪,把打听来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
垂露嫁去小商之家,到最后和离,一切本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她的丈夫的确是勾搭了有夫之妇,生了个儿子,垂露一纸诉状告到衙门里,衙门接下了,这才让男方家里怕了。
“她男人叫熊察,原本是想出些银子摆平的,结果衙门里不接他的银子,让他清醒些,要么依了垂露,让垂露把状子撤了,办好了和离,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就以**的罪名收押处置。熊察要命,就放了垂露归娘家。”云栖道。
穆连潇一听也就明白了。
**这种罪名,多的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垂露撤了状子,这事儿就算过了。
只是,垂露一个妇人,手上的银子比不过熊察,这等官司,若不是事先打点了,少不得你来我往地暗地里闹一阵。
京城衙门里的官员,穆连潇也是认得的,那个官老爷,能坐稳这个位子,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了,只要不涉及乌纱帽,他是很愿意多拿些银子的。
竟然把熊察的银子直接推了出去,甚至想把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打点的?”穆连潇问道。
“清涧。”
穆连潇的眸子倏然一紧。
清涧原是穆连喻身边做事的,穆连喻死后,偶尔帮着穆元谋跑腿。
穆连潇绷紧了下颚。
穆元谋是不会好心地去多管一个出府的丫鬟的死活的,他让人打点,定是有其目的。
收了定远侯府的银子,京城衙门又怎么敢左右逢源?
自然是让熊察赶紧依了垂露心愿,早早撤了状子,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只是,穆连潇还有几样事情不明白。
垂露本不在允哥儿的奶娘的备选之中,穆元谋是如何知道,之前选的奶娘,允哥儿会一个也不喜欢呢?
又再者,怎么偏偏就有这么巧的事情,陆氏身边放出府的大丫鬟,正好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让穆元谋施以援手。
“爷,”云栖上前几步,压着声儿道,“奴才刚说奇怪的地方多,是还有一桩事儿。”
穆连潇抬眸,示意云栖往下说。
“奴才去京城衙门打听的时候,里头的人跟奴才说的,说咱们府上当真是关心底下人,光这事儿,奴才不是头一个去问的了。”云栖道。
穆连潇一怔,喃道:“府里还有谁打听了?”
“不晓得身份,只知道有府里的对牌。”云栖说完,顿了顿,又道,“有一个,奴才听他们描述,似是藏锋。”
穆连潇的心跳快了一拍。
他幼年时,倒是常常见到藏锋的。
藏锋的父亲是老侯爷的亲随,藏锋是老来子,与穆连潇年纪相仿。
老侯爷去后,藏锋的父亲去守了三年陵,回京之后就一直在府外养老了,藏锋也没有进府里做事,吴老太君恩典,给了些银子,让他学一门手艺,算是放出去了。
若是藏锋拿着对牌去了京城衙门,那恐怕是吴老太君让人去查的垂露的底吧。
不仅仅是他和杜云萝,吴老太君亦提防着什么。
看来,穆元谋害了穆连康的事情,给了老太君很大的打击吧……
穆连潇这般想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