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萝看见云栖就有股子亲切感。
走到马儿边上,杜云萝伸手在马脖子上轻轻拍了拍。
马儿极其温顺,低低嘶叫一声,却透着一股对人的亲昵。
杜云萝很是喜欢,尤其想到这匹马儿是穆连潇特特替她选的,就不禁弯了唇角。
偏过头,杜云萝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云栖垂眸,道:“这匹马儿还未取名,世子说,它以后就是姑娘的马了,名字当由姑娘来取。”
杜云萝抿唇微微点头,指腹在马脖子的白色鬃毛上来回揉了揉,笑道:“就叫雪衣吧。”
白得仿若是披了一件雪做的衣裳。
“替我谢过世子。”杜云萝说完,见云栖应了,便又问道,“世子呢?今日进宫吗?”
云栖道:“世子去德安了,大约要*天。”
杜云萝闻言一怔。
昨日她不曾听穆连潇提起,怎么突然之间就去德安了?
如此算来,连清明节时,穆连潇都在路途中,不能给先祖们敬香磕头了。
定远侯府很重视清明、中元这样的日子,穆连潇若无军令在身,都是留在府里的,而且七八日的工夫,等他回来后就是围场狩猎,等狩猎后,他又要去岭西两个月,这么算来,竟是排得满满当当的,半点空闲都没有。
实在是太辛苦了些。
杜云萝想了想,还是道:“什么时候出发的?”
“早上世子被唤去了御书房,回来后就收拾东西启程了,走之前让奴才把马儿给姑娘送来,说是这些日子没办法教姑娘骑马了。”云栖一五一十道。
杜云萝挑眉,去德安竟然是这般着急。
云栖送了马,领了赏钱走了。
杜云萝从马厩里取了些马草来,亲自喂给雪衣。
雪衣很是愉悦,鼻子哼哧哼哧的,鼻息全喷在杜云萝的手上。
杜云萝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抬眸见杜云琅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奇道:“二哥哥,怎么了?”
杜云琅迟疑片刻,道:“之前原本有一批货是从德安运到京城来的,左等右等没到,父亲就使人去催了,去的人没几天又回来了,说是德安到京城的官道出了些状况,单骑能过,车队就不行了,想来货物是因此耽搁了。父亲就说再等等,等到昨日里,还是没有消息。”
杜云萝皱了眉头,官道出了状况是什么意思?天灾?*?
从前的这个春天,她在安华院里闭门不出,外头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这会儿只靠这点讯息,实在回忆不出什么来。
杜云琅既然已经开了口,就原原本本说了:“今年冬天,德安下了好几场大雪,开春了都没有化干净,前些日子山上雪化了,冲下来不少泥石堵了官道,一直在清理。”
融雪、泥石、官道?
杜云萝隐约有些想法,可一时半会儿又抓不住,只能作罢。
杜府占地说小不小,说大,也大不到有个马场,杜云萝不能在家里练习,自然也不会进宫里,便把雪衣交给马厩的下人好生照顾,自个儿回了内院。
下午时落了一场雨,春雨缠绵,杜云萝躺在榻子上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一个激灵,倒是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