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太太几个人都坐定了,薛夫人才道:“宫里都查清楚了,是华妃身边的陈柔婉下的毒药,本来是要害静妃娘娘,谁知道静妃娘娘正好留了容华吃饭,多亏容华有了身子不合饭食,这才躲过一劫,”说着看容华一眼,“现在想想都后怕,万一喝了汤那可是要出大事。”
要不是英亲王妃叫她去说话,她不一定能逃过这一劫。外面人眼里远离纷争的英亲王妃办起事干净利落。
薛二太太最先反应过来,看着薛夫人惊地脸色煞白,“真的是有毒?”说着压低了声音,“那陈柔婉是华妃娘娘身边的,会不会是因为……”
薛老夫人皱起眉头,打断薛二太太的话,“宫里还说了什么?”
薛夫人道:“那毒药不知道是怎么夹带进宫的,拿办了不少人,静妃娘娘身边的女官说,陈柔婉从前就冲撞过静妃娘娘,没想到会怀恨在心。”
静妃身边的女官这样说……完全没有提起华妃,这样的话让别人听了,静妃是完全没有要拉华妃下水的意思。
静妃懂得审时度势,真的不是一般的聪明。
薛夫人抬头看向容华,“静妃娘娘还问我容华的情形,让人拿了个膳食方子给我,还让女官教了我怎么才能理气止吐。”
容华看向薛夫人,静妃竟然会对她这样关切。
薛夫人点点头,“静妃娘娘说,她那时就是每日这样做的,旁边有几位夫人也听说过这种法子,都是从宫里传出去的。”
薛二太太听到这里笑道:“也怪不得了,算起来容华是静妃娘娘的娘家人呢。”
看着薛二太太不冷不热的笑,容华慢慢思量起来。是因为她在静妃面前提起了安哥,所以静妃向她示好?还是静妃另有所图。
薛夫人说完话拿起旁边的茶喝了。
钱氏从外面端了新沏好的茶进屋,薛二太太看了看旁边的任静初,任静初站起身来从雪玉手里将茶接了过去,殷勤地递给薛老夫人。
薛二太太旁边笑了,“这是老爷从外面带来的花茶,说要先给娘尝尝呢。”
拉出了薛崇义,又有薛二太太在旁边说话,钱氏亲自将茶送上来,只要任静初将这杯茶顺理成章地递过去,就算是为了昨天的事认错。
在场的人没有谁不明白。
听着二太太的话,任静初已经松了一口气,毕竟和娘家人说几句话又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回来晚了些,又能将她怎么样?要不是容华先晕倒,她也不会去向娘家打听消息,总是事出有因,一杯茶送上去,这件事也就算不了了之了。
薛老夫人看看任静初,仍旧是往日和蔼的表情,慢慢伸出手来去拿桌子上的茶碗,低下头来似是不经意,“我这杯还不凉,送去给你二嫂吧!”
不过是一句平常的话,屋子里的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任静初心头一热,整个人如同被大火点燃,耳边也传来“噼里啪啦”烧灼的声音,让她奉茶给陶容华,凭什么?就算她和母亲说几句话又和陶容华何干?
任静初这样想着,握着茶杯的手僵在那里,眼睁睁地瞧向容华。
屋子里顿时静谧住了。
容华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微微一笑,“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素来伶俐的容华都被惊住了,也僵坐在椅子上。
薛家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形,还是钱氏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接过任静初的茶,转身放在容华旁边的矮桌上,拉着任静初道:“三弟妹不知道这茶能不能给二弟妹喝呢,都是外来的茶叶,也不晓得有没有忌讳。”
对上薛老夫人清亮的眼睛,任静初顿时一缩。
薛二太太目光一闪,接口道:“改日我让人给容华送些好茶去,老爷只说这茶对老夫人的病是好的,还不知道容华能不能喝呢。”
容华转头看向钱氏,钱氏一副好心办坏事的表情,容华心里微微一笑,这里面不止二太太一个人想要利用任静初这颗棋子。却不知,任静初这颗棋放在那里,最后真正会得谁所用。
屋子里的气氛又重新好起来。
薛夫人忽然想起一个人,抬起头问老夫人,“娘还记不记得大同夏家?”
薛老夫人只是思量了片刻,“是夏参领?”
薛夫人点了点头,“就是和父亲有过交情的夏家。”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