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在一旁纠正:“张妈妈,你现在应该称呼宸王妃了。”张婆子捋了捋鬓边湿漉漉的碎发,兀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秦时月沉沉地叹了口气:“看来,张妈妈是想走何管事的老路了。”
张婆子原本是燕北侯府灶房一名负责采买的婆子,因为何管事下药事件被牵连,杖责后,便送到了庄子上做粗活。
与她一同受牵连的,撑到现在的,也只剩她一人了。
说来也巧,张婆子以往就同何管事走得近些,对他的事,也多少有所了解。
“张妈妈身体好,能撑到现在也是不易,不知,张妈妈被淹在河里,又能撑多长时间呢?”秦时月淡淡地提醒。
张婆子浑身一抖。
她凭着身体好,在庄子上熬了下来,但每次出来打水洗衣的时候,总会有人架住她,将她往水里按。
每次都快要到她受不住的时候才放手。
回到庄子上,她就跟庄子的管事说了此事,奈何,管事根本就不信她,还说她偷奸耍滑,还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看着张婆子的反应,秦时月似笑非笑:“看来张妈妈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张婆子抓着湿漉漉的衣襟:“老奴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秦时月耐着性子,吩咐沈立和沈七:“你们二人,即刻将张妈妈送回燕北侯府,就说,是她给我提供了重要线索,作为奖赏,我特许她继续回侯府当差。”
张婆子不明就里。
秦时月继续说道:“记得,待会儿走的时候,跟庄子的管事打声招呼。”
沈立和沈七不明白,但看到秦时月的眼神后,恍然大悟。
随后,不由分说,拉起张婆子就往马车的方向走。
张婆子还是一言不发。
被拖上马车的时候,秦时月故意让她看到小满往庄子里走。
等小满回来,马车慢慢驶离。
沈立是驾马车的好手,马车速度快。
进了城门的时候,张婆子坐不住了:“你想知道什么?”
秦时月闭目养神:“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张妈妈稍安勿躁,马上就到侯府了。”
张婆子心慌。
见了老爷,她怕是就活不成了。
“我知道,是老爷长期给夫人下药,导致夫人再也不能有孕,还有,在你之前,夫人曾有过身孕,也是老爷暗中做了手脚,让夫人小产了。”
秦时月‘倏’地睁开眼睛。
沈氏在生原主之前,竟还有过一胎?
怎么书上没有提过?
怎么也从未听她提过?
“大小姐,哦,不,宸王妃,我说的都是真的,从前夫人的饮食,最终都是要经过我的手,我真没骗您。”
秦时月回过神:“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可以提供侯府进药的源头和每次买药的单据!”
秦时月陷入沉思。
“宸王妃,我真的不能见老爷,见了老爷,我怕是没活路了!”
张婆子看秦时月许久不说话,再也坐不住了。
秦时月似笑非笑:“好,我暂且信你一回。”
张婆子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七拐八绕,带着秦时月找到一家极不起眼的小药铺。
燕北侯府的药,多半来自这家药铺。
然而,推开铺子紧闭的大门后,却发现,铺子里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