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矛心里也是万分难过，他多么想他的祖父还能像往前一样，看见他时而严厉的批评或者慈祥的摸摸他的头。

他最为段府的少主，他不能在手下面前哭。

他紧紧的捏紧拳头，暗暗掐着自己的手心肉，想让身体上的痛大过心痛。

可能是段时山不管不顾的哭泣声吵到了段老将军，他竟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山儿，你爹在这呢，有什么好哭的。”老人昏迷这么久还是第一回醒过来，长时间不说话声音嘶哑着，很不好听。

段时山瞪大了双眼看着他阿父，“阿父，孩儿好想你。”

段劲生又看到了孙子，“明晓，你也来了。”

姓段名矛字明晓。见祖父叫他，跪在床前握住祖父的手。每日都靠流食入嘴，段老将军瘦了，人也变得苍老了不少。

从前他们都觉得有段老将军在，大风大浪都有他在前面顶着，如今曾经的巨人已经倒下，才发现原来巨人也是人，他也会老。

“祖父，孙明晓在这里。”

“你们二人都来了，我也是能够死得瞑目了。”段老将军自己也知道能醒来已经不错了，他也没有那本事与天作斗争。

远在边疆还能够有晚辈守在身边，他比大部分上了战场没下来的人幸运。

“在我走后，山儿你定要和明晓一起将段家给撑起来。若你们都倒了家中女眷该如何？虽然家主之位从我手上传到了明晓那。山儿你要谅解阿爹。”

气若游魂的说完一段就忍不住累，想闭上眼休息一下。

段时山连忙拉住他阿父的手，发誓自己一定会承担起责任，他也服气侄子当家，让阿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