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树盛在东阳郡王府二门里下了马,将缰绳扔给小厮,一边往里走,一边烦恼的盘算着怎么跟父亲说这事,宁国这一回也实在是太过下作,她真是年纪越大心眼越少,做事越来越蠢极不可看,荣安堂的事做成那样,千春坊又闹的这么灰头土脸不能看,这温国公武成林更是烂泥扶不上墙,在清风楼竟做出那样的丑事,偏还说是姚纤纤遣人约他幽会,真是个蠢货,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设了这么个局,那天人那么多,又是在清风楼,查都没法查,莱国公也是,也不问问丁七是怎么回事,上来就行家法/抡板子,丁七到现在一回也没清醒过,看样子也熬不了几天了,他那头到底怎么回事,竟成了无头公案,这事,唉,看来又是个不了了之的事!好在这事也没几个人知道,葫芦提也就过去了,还算是好。
四爷不许温国公府再打李家娘子银钱的主意,难不成……不会!四爷从来不在女色上头留连,就那一眼,又离得远,许是自己想多了,温国公府谋夺荣安堂和千春坊这事也确实过于愚蠢下作,荣安堂那事又闹的满城风雨,温国公府和东阳郡王府、和贵妃来往的又多,这事传出去,也确实有伤四爷名声。可四爷向来不留心这些小事,这一回怎么发了这样的话?许是……如今千春坊和清风楼合到了一处,清风楼后头可整天坐着位五爷,四爷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五爷这头可千万得罪不得,也犯不着为了这点子事得罪五爷,嗯,这事还是四爷想的周到,得跟阿爹好好说说,不能再任由温国公府这么胡闹下去。
蒋鸿看似闲适的坐在樊楼对面的茶坊里,端着碗茶,心不在焉的举在嘴边,眼神焦躁不安的盯着对面人声鼎沸的樊楼。对面楼里丝竹声声,不时有阵阵喝采叫好欢笑声传出来,端的是喧嚣热闹非凡,国子监的监生们正聚在楼内会文取乐。蒋鸿抿了口茶,食不甘味的慢慢咽了,放下茶碗,抬手用力揉着眉间,自己也太心急了,到底是经事少,得静一静心,空山进去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蒋鸿深吸了几口气,重又端起茶碗,眼里的急躁不安已经平复了不少,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满楼热闹。
他仔细打听过了,今天来会文的,除了国子监诸监生和国子祭酒、众教授外,还有几位以强项敢言自诩的御史,若是听到了温国公和莱国公府丁七这样的丑事,又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由不得他们不强项出头。况且,莱国公府不提,败落成那样,根本不必理会。温国公府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温国公府了,如今不过有位大长公主镇着宅,还让人有几分顾忌,这一条他也寻伯父仔细打听探过话了,官家对大长公主不过而而,一个老而无用的大长公主,还不能让那几位御史顾忌而不言,除非东阳郡王府或是四皇子出面。
蒋鸿垂着眼皮将茶碗放到桌上,东阳郡王府和四皇子要是真出面压下了这事,少不得再想别的法子,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事传的满城风雨,再捅到官家面前去,官家最恨人荒唐不务正业,谋夺李家娘子产业的事……若不是怕引人疑心到李家娘子身上,这事也得给他全兜底捅出来!再怎么也得给温国公引出几份弹劾折子,也许能让温国公府收敛一二,李家娘子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如今也就能这么帮一帮她。
一想到李恬,蒋鸿怔怔的想出了神。
“爷!”空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蒋鸿身边,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带着笑兴奋的叫了一声。
“你回来了,怎么样?”蒋鸿急忙放下茶碗问道,空山连连点头,喜笑颜开道:“妥了!我把那几份禀帖分开塞了好几处,一直等到看着有人拿了份,当众念出来了,这才出来
“没人看到你吧?”
“爷放心,小的这么机灵、这么聪明,再说,那楼里象我这样打扮的小厮多的很,我也没敢近前,照爷的吩咐,都是寻到人多杂乱,极稳妥的机会才塞进去的
“那就好!”蒋鸿舒了口气,站起来,掸了掸衣襟笑道:“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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