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妮蹲了下去,揉了揉两人的耳朵:“看来,你们被主选中了呢。”
“选中?”两只兔子懵懵懂懂。
“用你们的耳朵为模具做出的面食,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你们的耳型一定深得主的喜爱,以至于最后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你们。”拉维妮解释。
“可……我们什么都没感觉到。”
拉维妮拍了拍两人的脑袋:“没关系,迟早你们能更真切地感受到祂的存在,现在,无家可归的你们,欢迎你加入供奉黑雾之主与智慧母神的一族,以后,你们将跟随我,努力成为能沟通母神的祭司……以主对你们的喜爱来看,你们或许能做得非常棒。”
……
……
涡虫一族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路禹仍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沉思。
信仰的发展过程是不可控的,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祭祀方式,越狂热,越期望通过虚无缥缈的神明获得庇护的人也越疯狂。即便是残存理性的人进行祭祀,在不断揣摩神明的喜好过程中也会逐渐越界……他该怎么处理?
每一次都像今日这般循迹现身,进行引导吗?
劳伦德管理下的教国,也只是稍微控制了祈祷与祭祀的规模,加之教国的存在长久地进行引导,可即便如此,一些民间陋习同样是屡禁不绝,就连塞拉都直言“堵不如疏”。
路禹很头疼,他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不去研究已经接近尾声的元素融合魔法,也不去欣赏璐璐的新式魔药炼制,就这么给自己开了一个禁魔单间,发呆。
放空大脑的他重新回顾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一切——当他遇到烦心事,找不到解时,总会这么让自己的身心彻底放松下来,没有事情什么比一路走来,认识这么多同伴,拥有了如今的晨曦领更让他满足了。
作为女仆的浊魇承担起了送饭的职责。
“主人,这是晚饭,还有,塞拉大人传话……认为你有些多虑了,不该太过忧心还未发生的事情。”
路禹瞥了一眼绿豆糕,以及一碗鲈鱼肉丸汤,嘴角上扬。
让璐璐做其他料理不行,但是这些小糕点,她总能做得十分精致,美味。
至于鲈鱼肉丸汤,这还是自己亲自教给塞拉的第一道菜,当时她貌似还在宰杀活蹦乱跳的鲈鱼时调侃过自己。
“你呢,你也觉得我有些多虑了吗?”路禹边吃边问。
浊魇迟疑了片刻,事情来龙去脉她已经在席间知晓,这种秘密她原本想避讳,但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无法离开晨曦领,便也坦然了。
证实了路禹能够掌握一位神明后,浊魇反倒没那么恐惧了,她突然有些释然,认为一切理所当然。
打不过路禹是理所当然,对方已经掌握了塞拉口中的“信仰力量”,并且缔造了一位神明。
臣服于路禹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八阶在他眼中就是个笑话,他愿意接纳自己才是一种恩赏。
想通了一切,浊魇深呼吸,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认为无论何时,何地,主人都有能力引导、塑造最崇拜您的那批信徒。”
“哦?你看上去,比我还有信心?”
“不敢,我只是单纯认为,您并非做不到,只是有些仁慈……您对‘自己人’总是很温柔。”
路禹哈哈大笑:“这话居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是谁不久之前看到我就瑟瑟发抖?”
“无法理解您的强大,自然会产生错觉与误会……您强大与可怕的一面从未展示给晨曦领的众人,这就是我之所见。”浊魇顿了顿,“请原谅,我并非想要教您做事,只是……也许,您凶残可怖的一面,也该适当地向信仰您的子民们显露出来,唯有这样,他们才会真切地体会到,您是多么的……”
浊魇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顿住了。
看浊魇苦思冥想,路禹伸手喊停。
“你最近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你能感觉到吗?”
浊魇茫然地点头,但在路禹的注视下,她又摇了摇头。
路禹笑着说,“如果现在我问你,那位一直被你隐藏起来的‘朋友’姓名,你愿意说出来吗?”
略微迟疑,浊魇嘴唇微启。
路禹的笑声打断了她,笑得浊魇有些不知所措。
“心情突然顺畅不少,走吧,该回去了。”路禹回头瞥了一眼呆若木鸡,似乎在回想自己刚才举动的浊魇,“打算怀旧刚来晨曦领那段时间吗?需要我帮西格莉德申请?”
浊魇忙不迭收拾餐具,快速地冲出了禁魔室。
璐璐捣鼓药剂未归,房间里只剩下审阅米莱传递回来信息的塞拉。
塞拉只听脚步就认出了路禹,她轻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里面多呆几天呢。”
路禹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椅子背后搂住了塞拉的脖子,亲昵地把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妨碍到我工作了!”虽是这么说,塞拉也没上手去赶路禹。
“今天我在里面回忆了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回忆到和你第一次见面时,突然有了反应……”
塞拉狐疑地侧过脸:“反应,什么反应?”
“我突然意识到,其实你穿教国的修女服才是最迷人的……”
塞拉低头看了看自己当做常服穿的修女服,再瞥了瞥路禹脸上怪异的眼神,嘴唇哆嗦。
“你不是花了一天时间整理信仰与引导信徒的思绪吗,怎么想的是这种……这种……”
“情不自禁嘛,就像现在……”说着,路禹轻轻咬住了塞拉藏在发丝下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