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谢柔嘉拍了拍头上身上的土石,小声说道。
安哥俾看着滚落在脚下的一大块岩石,这要是往后退的慢了一步,估计自己就得把她背出去了。
“这边已经废弃了。山石都松了太危险。别往里走了。”他说道。
谢柔嘉晃了晃手里的火捻子,燃起一点点亮光。
她看着明显开挖之后就放弃的窄小的山洞,摇了摇头。
“没事。”她说道。伸手抚向岩壁,“没事,没事,我们就是看一看。不挖剥洞壁,别怕。别怕。”
安哥俾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似乎是在跟他说,但似乎又是在跟山洞说。
愣神的时候,那女孩子已经抬脚向内走去。
安哥俾忙跟上。
邵铭清一路问过来找到了这个矿洞。却看不到谢柔嘉和安哥俾。
“刚才还在这里。”一个矿工说道,四下乱看。
这是一个大矿洞,也是半废弃的矿洞。其内洞*错遍布。
肯定又乱跑钻到哪个洞里去了!
邵铭清气的咬牙。
“大爷,这里的洞可危险的。还是别让柔嘉小姐在这里玩,当初有好几个支洞都是因为一动就要坍落,刚挖好就废弃不敢用了。”一个老矿工说道。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话音刚落就听得哗啦一声,地面摇晃,不远处通向内里的一个支洞塌毁了。
洞里的矿工们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纷纷趴伏在地。
这是邵铭清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洞坍落,一瞬间浑身僵硬呼吸都停止了,脑子里喊着快向外跑,脚下却猛地向那坍落的洞口冲去。
谢柔嘉!这个蠢家伙不会恰好在这个洞里吧?
好在只晃了几下就平稳了,地上趴伏的矿工们再三感谢山神恕罪才小心的起身,那边邵铭清站在乱石堵住的洞前面色发白。
陡然又是哗啦一声响,吓得洞里的人们身子一颤,见从另一边的一个洞口里连滚带爬的出来两个人,在他们出来的那一刻,身后岩石跌落,三下两下一个洞又彻底的封堵了。
邵铭清只觉得脚一软,扶住了旁边的岩壁,耳边是女孩子的说话声。
“真险啊!我掉了一只鞋。”她说道,一面拍打着头上的土石。
才拍了一下,头上就有一只手狠狠的拍过来。
“你还知道险!”邵铭清咬牙说道,一下又一下的打过来,“你还知道险!”
谢柔嘉抱住头低声哎呀。
“少爷,少爷。”她低声说道,“小声点小声点,在洞里不要大声说话。”
邵铭清伸手将她拎起来。
“你懂得可真多。”他竖眉喝道,“跟我走,以后不许踏入矿山半步!”
谢柔嘉忙抱住他的胳膊,脚底打滑。
“少爷少爷。”她连连说道,“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邵铭清深吸一口气。
“我还要进一个洞去看看。”谢柔嘉说道。
邵铭清一口气憋的脸青,扯着她就走。
“少爷我说真的呢,这个洞里一定有东西。”谢柔嘉说道。
有东西就是有朱砂的代称,邵铭清吐口气。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道,说这话看了眼安哥俾。
上一次矿难是安哥俾示警,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大家都私下传说安哥俾有察觉矿洞状态的本事,要不然谢老夫人怎么会对他青眼看待。
邵铭清知道这个小子看起来忠厚老实,其实很机灵,能摸着穿山洞跑去抓鱼,又能发现矿要塌陷,应该真的是有点本事的,至少对矿山是很了解熟悉的。
莫非这次又是他有发现?
谢柔嘉看着他神情郑重。
“直觉。”她答道。
邵铭清翻了个白眼,将谢柔嘉的胳膊拧在身后一句话不说扯了出去,灰头土脸的安哥俾在后跟着。
洞里的矿工们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开始慢慢的剥离岩壁。
“给我下去!”
邵铭清站在山坡上,竖眉看着谢柔嘉。
谢柔嘉揉着胳膊撇撇嘴。
“下去就下去,凶什么凶啊。”她说道,冲安哥俾招招手,“安哥,我们走。”
安哥俾低着头从一旁走过去。
邵铭清才吐口气,就见走到山腰的谢柔嘉将手放在嘴里打个呼哨,他的眉头一跳。
这不省心的孩子啊!
“谢柔嘉!不许在山上骑马!”
伴着少年人的吼声,一匹小红马从山坡上稳稳的走下来,一跃在山路上,马上的女孩子一提缰绳,红马嘶鸣一声疾驰而去,在它身后,又有一匹白马从山上下来,紧跟在后疾驰追上。
“别让我再在这里看到你们!”
少年人吼声回荡在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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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邵铭清果然没有再看到谢柔嘉在矿山里出现,他带着几分满意点点头。
“现在矿上人手不多,你们辛苦了。”他对护卫们说道,“不过还是不要放松警惕,柔嘉小姐如今比山里的猴子还滑。”
护卫们忍不住都笑了。
“你们别笑,这丫头在这里总让我心惊肉跳,总觉得会惹出什么事。”邵铭清说道,一面拍拍手向山下走去。
“那现在好了,柔嘉小姐不在这里,就不会出事了。”护卫们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得轰隆一声,脚下晃动。
邵铭清心里骂了一声娘。
真是说嘴打嘴!
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感觉已经熟悉了!
邵铭清回头,只见矿山上腾起一阵白烟。
“矿又坍了!”
喊声响彻山谷。
这个又字真是令人心如刀割啊。
邵铭清咬牙攥紧了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