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去见你五叔。”邵铭清说道,“你出不去,他过来不就行了。”
对啊。谢柔嘉眼睛一亮。
“不过。我只是捎到话,至于你五叔见不见你,那我就不做主了。”邵铭清说道。“毕竟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不一定。
谢柔嘉想到前世里带着几分怜悯看着自己的五叔。
“有劳你帮我去问问了。”她说道,“问一问,才知道。”
就像她如果不问。就永远不知道姐姐竟然是那样的厌恶她。
邵铭清翻身上马。
“我安排一下就去,你先回去吧。矿上才出了事,别再乱跑了。”他叮嘱道,又回头看了眼谢老夫人的宅院,“你看老夫人这里都多了守门的人。”
谢柔嘉也回头看了眼。
是啊。比起上一次来,门前是多了些护卫。
她点点头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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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吗?”谢老夫人问道。
外边站着的仆妇忙点头。
“走了。”她说道。
谢老夫人的脸上有几分不耐烦。
“别让人再来打扰我。”她说道,“谁也不许再进来。”
仆妇带着几分惶惶应声是忙退了出去。屋门拉上,室内陷入安静。
谢老夫人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老海木。
“你说吧,你从哪里得知这几句话的?”她问道。
老海木叩头。
“大丹主,这是老儿祖上传下来的话。”他说道。
谢老夫人摇头。
“这不可能,你的祖上怎么会有这种话传下来?”她说道。
“大丹主,您知道茹大丹主是怎么死的吗?”老海木说道。
茹大丹主。
谢茹。
谢老夫人当然知道,这是她的曾曾曾祖母,如今在前院的祠堂里摆着的正中第二排的牌位就是。
这位茹大丹主是在一次矿难中为护住一个矿工被砸伤后不治而亡的。
“大丹主,老儿祖上就是那位被大丹主护住的矿工。”老海木说道。
谢老夫人的脸色变的有些古怪了。
“你是说,你是麦古的后人。”她问道。
老海木点点头。
谢老夫人坐了下来,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会在矿上?”她问道。
这话问了奇怪,老海木的祖上是那位被救护的矿工,那他的后人自然也就会是矿工了,矿工不在矿上还能在哪里?
老海木叩头流泪。
“大丹主,祖上因为连累害死大丹主,不敢再任巫师,要我们后辈世世代代为矿工不得离开矿山,以赎罪孽。”他哽咽说道。
谢老夫人看着他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麦古没有了后人呢。”她说道,“原来你们一直留在了这里啊。”
老海木叩头应声是。
屋子里一阵沉默。
“这些经文是麦古留下来的?”谢老夫人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老海木有些恍惚。
眼前浮现自己父亲苍老的面容,在昏昏的夜色里对着他的耳边念念着。
“记住这些经文,记住这些经文。”
“这些经文是什么?”
“不知道,记住就行了。”
“那记住这些经文然后呢?”
“不知道,记住就行了。”
他也能看到自己父亲也是这样被更苍老的爷爷叮嘱着,再更早,爷爷被他的父亲叮嘱着,在更早更早他似乎看到一个干瘦的男人躺在木板上,挣扎着伸出手,对着面前的人念念,重复的念念。
那些诡异的经文从他昏迷的那一刻起就不停的在念念,直到现在就要断气的时候,他还是不停。
“………这到底是什么?父亲你要说什么?”
面前的儿子焦急的询问。
但回答他的只是这重复的念念,直到手无力的垂下来。
“记住,记住。”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所有的念念才停止了,吐出了这两个字变一切归于平静了。
老海木俯身叩头。
“……祖上却并没有说这是什么,又从何处来,但我们一代一代的父传子传下来。”他说道,“原本以为是我们家的巫经,因为不再为法师,所以我们世世代代也只是传下这些话,不知道也不去用。”
谢老夫人看着他。
“那你从什么时候知道它不是你家的巫经的?”她问道,“当初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当初的事,这个当初要算起来得有一百年了吧。
一百年前茹大丹主为什么会遇到矿难?
一百年前为什么茹大丹主因为救护一个矿工而受伤?又为什么这个巫师变成矿工,被掩盖了真正的身份?
“这是谢家丹主的秘密,就连在谢家,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也不超过三人,老海木,你又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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