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安定王谢柔惠倒也知道,当初父亲说她的亲事人选时也有安定王,安定王比镇北王小五岁,今年才五十八。
丫头又拉了她一下。
“王妃,快走了。”她带着几分不耐烦说道。
一个晚生后辈,她却要被丫头催着躲避,谢柔惠低下头转身走开了。
“…真没想到东平郡王来了…”
“…看来陛下对咱们家是很看重的..这真是太好了….”
“…东平郡王长的真好看,比咱们世子也不差……”
身后有仆妇们低声的议论一闪而过,谢柔惠从角门迈出了正院。
位于王府一角的偏院,看到谢柔惠走进来,廊下两个丫头有些慌乱的伸手掀起帘子。
因为忙着镇北王的丧礼,阖府上下都忙着,人手不够,她这里伺候的大丫头们都被叫走了,只留下几个粗使丫头。
不过丫头伶俐还是蠢笨对谢柔惠来说都一样。
她低下头抬脚迈过门槛。
“王妃您在这里歇息吧。”丫头没有进门,站在一旁抬着眼说道,“您可别乱走,家里来的人多。”
家里来的人多,正是她该见客的时候,却说不让乱走,好似她不能见人似的。
她不是其他的人,她是镇北王妃。
谢柔惠将头再低垂了几分。
“王妃这里的事,用不着你一个下人来指手画脚。”
一个声音冷冷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谢柔惠惊喜的转过身,看着院子里正走来的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穿着行装,面上风尘仆仆。
“江铃你回来了!”她忍不住迈步就迎出来,欢喜的喊道。
被唤作江铃的女子快走几步,先冲谢柔惠施礼,再起身竖眉看着适才的丫头。
王妃嫁过来时陪嫁倒是不少,颇让她们震惊了一下巴渝丹砂氏族们的富贵,但是跟来的人却没几个,以前觉得奇怪,嫁妆上如此丰厚是家人看重,但为什么陪嫁的人却寥寥,要知道嫁妆再重,也需要人扶持。
现在丫头终于明白了,嫁妆是谢家的面子,而陪嫁人则是关系这谢氏女将来的日子,谢家要面子,却不管女儿将来的日子。
这些陪嫁人对于自己的命运也都心知肚明,带着几分木然生活在镇北王府,几乎都要被镇北王府的人遗忘了,但有一个人却很引人注目,就是谢柔惠的贴身丫头江铃,这个老丫头脾气不好,话也上的来,她们这些丫头没少挨她的骂。
不过,再脾气不好又怎么样?你家小姐行为不端,还不许别人瞧不起了?
丫头哼了声,带着几分不屑抬起头。
“江铃姐姐,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世子爷吩咐的。”她说道。
江铃竖眉看着她。
“世子爷吩咐的?世子爷吩咐的怎么了?老王爷才闭上眼,他就苛待祖母了吗?”她喝道。
丫头涨红了脸。
“江铃。”谢柔惠打断了两个丫头之间的对峙,急忙忙的喊道,“家里怎么样?父亲母亲,还有兰儿好吗?”
江铃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指着那丫头。
“出去!”她喝道。
这个时候家里正忙着,要是真闹起来,江铃到底是王妃的名头护着,倒霉的只能是自己,丫头涨红脸低头抬脚就走。
这边谢柔惠已经要走下台阶了,江铃再不敢停留抢着迈步过来,怎么能让小姐来迎接自己呢。
二人才要说话,那走到院门的丫头又回头呸了声。
“嫁不出去的老丫头!”她啐道,然后蹬蹬的跑了。
江铃气的竖眉,想要追出去,又看着一脸激动的谢柔惠,最终不再理会那丫头,疾步上前,伸手扶住谢柔惠。
“小姐,幸好赶得上。”她说道,看着谢柔惠神情复杂,“小姐的日子算的正合适。”
就在三个月前,镇北王再次犯了旧疾躺下了,也就是这个时候,谢柔惠让江铃回一趟彭水。
这个时候让回彭水意味着什么,江铃再清楚不过,她原本还有些迟疑,镇北王看起来也没那么严重,再说,丢下小姐一个人她也实在不放心,但谢柔惠再三让她走,江铃这才一咬牙收拾了直奔黔州。
紧赶慢赶来来回回正好赶上发丧,谢家的祭奠也及时的摆在了镇北王灵堂前。
她想说什么,谢柔惠却等不急,拉着她的手,一脸急切。
“兰儿怎么样?兰儿长高了吗?会走了吗?”她一叠声的问道,“会喊娘了吗?”
她离开家的时候,丈夫死了才半年,女儿也才满八个月,正咿咿呀呀的学语时,她想啊念啊夜夜不能寐。
可是娘不在跟前,兰儿怎么会学会叫娘。
想到这里谢柔惠抬袖子掩面哭起来。
她真不想嫁啊,她真不想嫁啊,她不想离开她的兰儿啊,可是她却连这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小姐。”江铃噗通跪下了,伸手拉着她也开始哭,“家里,出事了。”
这一句话让谢柔惠一下子停下哭,有些惊讶的看着江铃,似乎没听清她说的话。
“你说什么?”她问道。
家里出事了?家里怎么会出事?家里能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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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拜个晚年,以及,我想死你们了(*^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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