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卧房中
沈清棠懒懒靠在秦颐膝头,如墨般的乌润长发倾斜下来,闪烁着缎子一般的光芒, 雪白的皓腕斜斜执着一本话本, 边看边笑。
秦颐则是低头,拿着梳子, 一点点替沈清棠把长发梳理开,再散在身侧,心无旁骛, 极为专注。
沈清棠看到一半,看得有些倦了, 打了个哈欠,便放下了手中的话本。
秦颐这时目光动了动, 状若无意地道:“为何要说极品金纹草是我的功劳?”
沈清棠微微仰起头, 笑了:“兰庭还在想这事呢。”
秦颐:“无功不受禄。”
沈清棠抓住秦颐的手, 柔声说:“兰庭就当是为我好,好不好?”
秦颐:?
沈清棠抿唇一笑, 耐心解释道:“我暂时还不想让父亲知道我能修炼的事, 小芽的事也是,沈家内鬼还没查出来, 我不安心。”
秦颐这才眉目舒展了几分——先前沈清棠的意思是想促进他跟沈霆之间的关系, 但他不喜欢用这种形式。
现在沈清棠这个解释倒是让他觉得可以接受了。
沈清棠说完这话,见到秦颐舒展开的眉眼,不由得就凑过去轻声说:“兰庭不别扭了?”
沈清棠雪白清丽的面庞带着鲜活的笑意出现在面前,秦颐心头微微一跳, 便皱了皱眉道:“我只是习惯算清楚, 没有别扭。”
沈清棠凝视了片刻秦颐那藏在面具下微微颤动了的几下的羽睫, 知道秦颐这不是真话,却也没有戳穿,只笑着伸手就搂住秦颐的腰,低头贴上来柔声道:“好了好了,兰庭不必解释,我都知道了。”
软玉温香骤然落在怀里,秦颐身体微微一僵,接着他便下意识想要推开沈清棠。
结果沈清棠却抿了一下唇,抬起头,朝他含笑眨了眨眼,长长的羽睫轻轻颤动:“兰庭果然……血气方刚啊。”
秦颐:………………
秦颐眉头一皱,就想把沈清棠抱起来,沈清棠却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沈清棠的手柔软无骨,温热细腻,触摸上来,便让秦颐有些不舍得放开。
沈清棠这时仰头看着秦颐,抿唇一笑,便眸光十分明亮惑人地轻声说:“其实兰庭,你不必这么忍的。”
他先前还担心秦颐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但现在看来,倒是他担心多余了。
年轻人,怎么会不行?
而秦颐看着沈清棠那噙着笑意的明亮眸子,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微微蠕动了一下,只觉得整个人有点燥热,一颗心也有点乱。
接着他眸色忽然一沉,一把就抓住了沈清棠偷偷想要“作乱”的那只手道:“别胡闹!”
“可是兰庭,我想帮你啊。”沈清棠嗓音轻轻的,十分柔软,还带着一点无辜和委屈。
秦颐:……
最终秦颐深吸一口气,一把抱起了沈清棠。
黑发翩飞,雪白轻盈的衣摆瞬间铺洒开来。
沈清棠骤然被秦颐抱起来,瞳孔不由得微微收缩,下意识便抱紧了秦颐。
但看着秦颐眸中压抑沉沉的**光芒,他心头却十分忐忑,糟了……不会玩脱了吧?
他现在身体还弱,如果秦颐要霸王硬上弓的话,恐怕承受不住。
方才,他也是怕秦颐忍得太久出事才主动提出要帮秦颐解决的,没想到秦颐……
沈清棠心中忐忑不已,却又隐约藏着一丝淡淡期待。
可沈清棠万万没想到,秦颐忍着怒气,抱着他放到床上之后,竟是一下子就在他身上落下了几层禁制。
沈清棠瞬间动弹不得了。
沈清棠:……
接着沈清棠便听到秦颐隐忍低哑的嗓音在他耳畔不悦地响起:“以后若再如此,休想我同你睡一间了。”
沈清棠抿着唇,忽然就有点委屈了。
若是从前,秦颐或许还能体察一下沈清棠的情绪,但这会他已经被沈清棠点起来的火搅得乱七八糟,烦躁不已。
转身就要去外间喝水。
偏偏这时,一个柔软温润的嗓音又在他身后悄然响起。
“兰庭,我也想喝水。”
秦颐:……
有时候秦颐都怀疑沈清棠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连他想什么都算得那么清楚?
但沈清棠说了,秦颐也就不受控制地去做了,即便沈清棠刚刚做了一件“坏事”,即便知道沈清棠说渴了或许也只是个借口。
可秦颐也还是舍不得让沈清棠有一丝的不舒服。
毕竟身娇体弱,还刚刚生了病,能宠着,也只能宠着了。
不多时,温热的茶水倒了过来。
秦颐也不解开沈清棠身上的禁制,就将他搂在怀中,再把茶杯递到他唇边,一点点喂给他喝。
沈清棠这时却又忽然变乖了,就垂着长长的羽睫,用水红的薄唇一点点抿着杯口,将半杯温茶都喝完了。
雪白的面容上表情恬静又安宁,让人心生怜爱,甚至忍不住想亲一口。
秦颐看着这样的沈清棠,一颗心悄然柔软了下来,这时他就低声问:“以后还胡不胡闹了?”
沈清棠果然柔顺地冲他眨了眨眼,眸中光芒轻闪,明亮惑人。
秦颐心一软,终于还是伸手解开了沈清棠身上的禁制。
而沈清棠禁制解开之后,竟是一下子就软在了秦颐怀里,靠在他胸口闷闷道:“兰庭现在就会欺负我了。”
秦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