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城紫宸殿,冯靖全站在殿外焦急的等待着,忽的皇城上空飘过一片乌云,冯靖全忽觉一阵清风拂面,下一刻,汤道人便凭空出现在一旁。
冯靖全忙上前拱手道:“弟子见过仙师,敢问仙师,公仰法师何在?”
汤道人一抖袖,柳公仰从袖中现身。汤道人笑道:“这小子虽根骨极佳,只可惜非吾道中人,可经不起这缩地成寸带来的威压,老夫只能以神通将他藏在袖中。”
冯靖全抱拳道:“仙师有心了,这次事关重大,弟子不得不麻烦仙师,还请仙师多多包涵。”
接连施展神通,汤道人消耗不小,忙摘下酒葫芦大口痛饮,心满意足后,斜眼看向冯靖全,说道:“你我明码标价,谈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不过如今为了北方战事,又挥霍了不少冯氏气运,你不觉得心疼?”
冯靖全叹道:“此战关乎我大梁国运,只要能成功守下幽州,我大梁不过损失二三十年国祚,比起先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在我手上覆灭,代价可小得多了。”
汤道人摆了摆手:“既然你赌得起,老夫也不再多说什么,赶紧和这小子交代清楚,等此间事了,老夫还要去打酒喝,之后好好睡上一觉。”
冯靖全不敢大意,点头道:“那烦请仙师稍等片刻。”
汤道人也不理会,自顾自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喝酒。
冯靖全领着柳公仰走进紫宸殿,大殿内闲杂人员早已被驱散干净,偌大的宫殿内只有这君臣二人,略显冷清。
柳公仰虽已猜到此次梁武帝为何召自己入宫,可他并非庙堂中人,本不该过多插手朝中事,便转移话题,问道:“陛下,那位汤道长,到底是何方神圣?”
冯靖全转头看了看殿门外,见汤道人仍在自顾自喝着酒,便解释道:“汤仙师乃是前朝得道高人,证得大道,只可惜三百多年前刘氏王朝崩塌,汤道人现身救世,以一己之力对抗天道,反被无上天道无情镇压,惨遭反噬,险些身死道消,幸得我冯氏先祖以大梁国运相救,这才保住了他一缕魂魄,避免仙师形神俱灭,之后我大梁每代帝王都会将仙师奉为座上宾,修建道观,以供奉香火,只可惜仙师肉身被毁,只能暂时寄居于这副皮囊之下。”
柳公仰叹道:“原来是享人间香火的得道仙人,无怪手段高明。”
冯靖全点了点头:“只可惜仙师一身本事无人继承,不然寡人在面对司空厉时,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原来这位汤道人本领虽高,可受制于肉身被毁,魂魄不全,需借助京城龙气滋养魂魄。无法长时间远离京城龙脉,而那些所谓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在活了近十个甲子的汤道人眼中,与凡夫俗子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