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你可曾伙同外人打死龙完?”
“龙完是死了,可是他该!”
“他是怎么死的?”
小怜娘闭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是我们老两口打死的,与他人不相干!”
陈若岩心头一凛,他知道这个老妇人的心思,她是抱了必死的心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他妈放屁!就你们这两个老东西能打死我的人?”
龙协踹了一脚碎银子,几颗飞到了叶红霜的脚边。
叶红霜站定不动,也不表态。
“好,好,好,你们母慈女孝,我成全你们!”
一招手,随从便扑向老妇人。
卓犽手持长鞭,横在随从前面,她冷着脸,咬着唇,那意思是你们再往前走一步,姑奶奶扬了你们。
随从们投鼠忌器,不敢在青丝坊门前动手,回头看着龙协。
龙协略一思索,问道:“你是不是那个叫陈若岩的狗男女?”
老妇人从刚刚的死灰一般,突然变得紧张,对于恩人,她是发自肺腑的感激的,恩人不知道龙协的手段,可她是知道的。
卓犽一步不移,也不看他,仿佛看这个人一眼都能把隔夜饭吐出来似的。
“杀龙完者,我,陈若岩!”
“好嘛,踏破铁鞋无觅处,正愁逮不到你们两个恶徒,这会子倒送上门来了!忘了跟你们说了,那老李头已经被我煮了,小东西,你还不回去给他戴孝?”
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叶红霜,吩咐道:“左右,把这两个人一并请到府上!”
只要出了这条街,就没人能管得了他龙大少爷,此时,他已经对李小怜没有兴致了,他要好好玩玩这个陈若岩,还有这个水灵灵如火一般的女子。
抬轿子的,吹唢呐的,齐齐逼了上来,也不动手,便来拉人,口里全是些邀请做客的话。
小怜娘已经傻了,两眼空空,反倒一滴泪也没有。
众人不敢惹陈若岩和卓犽,全都奔着小怜娘而来。
二人护在前面,陈若岩余光瞥见叶红霜要回坊,心中升起一团无名火。
青丝坊也不过是只扫屋前雪的懦夫,即便是李小怜已经是他们的人了,依然对其家人不管不顾。
“你就这样走了,怎么面对同坊的李小怜?”陈若岩质问。
“世上已无李小怜,只有林晚枫。”
“龙氏仗势欺人,你也不管?”
“与我何干?”叶红霜反问,“又关你何事?”
陈若岩一懵,是啊,关我何事呢?
这一分神,突然听到有人喊,“死人啦!”
人群随之哗啦啦四散开来。
陈若岩回头,只见林小怜的娘已经碰死在了青丝坊的石狮子上,血迹溅了石狮子一脸。
陈若岩心头大怒,看着龙协得意洋洋的脸,更加难以平复。
他右臂一展,五指大张,身子已经飞了出去。
“住手!”
叶红霜第二次喊出这两个字,手上却只剩剑鞘。
陈若岩距离龙协两步之遥,手中持着的,正是青丝剑。
所有人都看的仔细,那剑是自己从剑鞘中飞出,被握进陈若岩的手中。
此刻,青丝剑横在龙协的脖子上。
叶红霜也慌了,龙协死不死无所谓,青丝剑也不是没沾过血。可若是青丝坊的信物青丝剑杀了龙陵王的儿子,自己该如何向坊主,向仙尊复命。
龙协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地上滚,手中的扇子不听话的掉到了地上,声音在整条街上回荡。
刚刚还乱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了。
“你,你不能杀我。”
陈若岩并不理睬,他把剑身贴在龙协的脸上,一点一点的往上滑。
“我,我是未来的,龙陵王。”
陈若岩目光坚毅,大力一挥,长剑指天。
血浆喷涌,染红了龙协的半边脸。
良久,迟来的疼痛袭来,龙协捂着脑袋在银子堆里打滚。
“耳朵,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