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办法,其实吧,大王年岁大了,已经不大管事了,是他的结义兄弟,同时也是他的妹婿在主事,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人啊,我们都管他叫德王。”
“德王,你说的是龙槐?”卓犽问道。
“嘘,可不敢直呼名字,是大不敬!”
“什么敬不敬的,即是德王,还在乎这个?他怎么不学学青丝坊主,也与民同乐呢?”陈若岩诚心发问。
突然的三声钟响,让街道上像是炸了锅,热闹了起来。
“青丝坊开门了!二位还不去排队?”店主好心提醒。
二人出门,青丝坊门前早已排起了蜿蜒长队,人们一个个面露急色,却都老老实实的排着队,没有一个起哄,插队的。
大门开处,走出来一名妙龄女子,二十多岁的模样,怀中抱着一把宝剑。
她给排队的人发放号牌,领了牌子的人依序进门。
不多不少,正好七十个。
没有领到牌子,又出不起高价的人满脸遗憾,恋恋不舍的渐次离开。
“第七十位,五百二十四两又二百八十八文。”
姑娘看着走上前来的陈卓二人,为他们宣价。
“不是的,姑娘,我们不是来看表演的,我们是来寻人的。”
女孩稚嫩的脸上有一丝疑惑不定,不过旋即便恢复了平静。
“一入青丝,再无情思,这里没有你们的朋友。”
“也不是朋友,就是替他家里人捎件御寒衣服。”
“青丝坊有青丝坊的规矩,不许收凡间的俗物,二位不要纠缠。”
卓犽是个急性子,“可这是她娘为她连夜赶制的御寒衣服,我知道你们这里不缺衣服,可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啊。”
小姑娘依然冷着个脸,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
陈若岩的注意力全在她手里的剑上,那剑细细窄窄的像弯弯柳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力,好想拿在手里好好看看。
远处吹吹打打,有唢呐锣鼓的声音浩浩荡荡而来。
“龙陵公子,到!”
一架华丽的露天大轿子,前前后后共有十六个人抬着,前面是锣鼓喧天在开路,后面是口乌漆墨黑的大棺材,再之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热心群众。
车架来到青丝坊的门口,乐器息了声儿,大棺材摆到最前面。
开盖,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
“我来迟了,不知道本公子是多少位啊?”
“该七十一了!”有人起哄道,“要一千两!”
“才一千两,老子出门急,只带了三千两,看来青丝坊最近的生意不太好啊。”
龙协懒洋洋的斜着眼,口气中尽是阴阳怪气。
“龙少爷,没有人可以在青丝坊撒野,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您是要破例吗?”小姑娘横眉冷对,语气中尽是责问。
“不,不,我是龙陵城未来的接班人,这里的规矩我怎会不知?”他冷笑道,“我今天不是来欣赏舞乐的,我是来接人的。”
他挥一挥手,下人把棺材翻了过来,银子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