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
右将军府自然门庭若市,不一会儿周铁衣袒胸露腹,站在太阳底下暴晒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白虎城,再通过白虎城传遍了整个天京。
不少权贵听到这消息,都呵呵一笑。
周府这二子,虽然心思深沉,藏了十七年,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不懂得天京的规矩。
右将军府内,听到这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右将军的嫡亲长孙女,尉迟梦瑶。
她本来就对周铁衣昔日那番‘女人如衣服’言论不满,后又听闻那位痴情歌姬,连家门都不被允许进,更是对周铁衣没有一点好脸色。
不过对周铁衣到底犯了什么错,她是一知半解,只能够先去找自己的兄长。
尉迟敬的书房内,这里虽有诸子百家之书,但是弓射枪戟也挂在墙上,到有些不伦不类。
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尉迟敬虽然学文,但他是真的读不懂,这么多年,也就儒家七品修身境,再考一次,没能登科,他就只能够转修武道了。
虽然兵家转修儒家,四品之后,难以登天。
但是儒家转修兵家倒是容易,没有一点阻碍,所以有個词,叫做儒将。
梅清臣死谏这么大的事,作为嫡长孙,尉迟破军一下早朝,自然要拉着孙子耳提面命一番,让他知晓其中的道理,免得像《乞罪表》写的那样。
听后,尉迟敬有些惊讶,到不是惊讶儒家敢死谏。
而是惊讶那周铁衣当真是内慧之人。
当日那和尚没有说错,对方如龙形潜于泥泞之中,若不是被和尚看破跟脚,点了出来,让有心人知道,没法再藏了,说不得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
不过这对于自己倒是个好消息。
尉迟敬乐呵呵地看着书,见小妹进来,问道,“你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
尉迟梦瑶笑着给兄长捶背,说道,“我听说周家那浪荡子在门外求着咱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尉迟敬享受着小妹捶背的服务,虽然他从小就知道妹妹给自己捶背,必然有求自己,而且要求古怪,但这么多年,尉迟敬硬是没有忍心拒绝一次。
毕竟虎将家中,谁又能够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妹妹呢?
尉迟敬笑道,“他虽然浪荡,但是才能还不错,就是太年轻了一点。”
“怎么回事?”
尉迟敬一一将祖父给自己的提点讲了出来,最重要的是祖父在奏折上的注疏。
调任边关,为国守门。
“这么说解决的办法,就是帮他调任到边关了?”
尉迟梦瑶高兴地说道,“这感情好,看他以后还怎么沾花惹草!”
尉迟敬见小妹开心,自己也开心,“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估计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求咱家,祖父不见他,应该是想着熬一熬他,挫挫他的锐气,毕竟他昨晚也太胆大包天了。”
尉迟梦瑶眼珠子一转,她知道轻重,不会在这件事上真的阻拦,但惩戒一番也简单,于是对兄长说道,“阿兄,等会儿祖父召见他的时候,伱去引他进来,再敲打他一番。”
尉迟敬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墙边,拿起一张蛟龙筋做的弓,一把拉开,比寻常七品武夫还要容易,然后慢慢放弦,说道,“也好。”
他本来就想要去边关建功立业,这周家子本事不错,正好收入手下,做一个先锋将军,以后再降服周铁戈,做自己的左右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