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如此罢了。
当下这个世道,女子没个正经娘家做后盾,没谁会看得起。
宝玉又说了他要请东道之事,贾母、王夫人等人都高兴之极,好似宝玉长大了……
王夫人却笑道:“今儿就罢了,中午你舅舅舅母要来做客,改日罢。”
宝玉只好作罢。
等众人将要告退时,贾母却又问起了之前黑油门处的事。
西府这边多的是耳报神,发生丁点事,用不了多久,阖府皆知,贾琮并不意外。
将事情原委说了遍后,贾琮道:“如今外面斗争日烈,前面守卫不算,内宅也要加重防护。那几个妇人皆通武力,等闲三五大汉亦不是对手。她们本是我手下武官之妻,因感念我对其族之恩,故而特意进府护卫,甚至不要月银。这种好事并非常态,等过了这一段人家便走。这等能人,家里只能敬者,因为一旦有个万一,内宅能救大家的,只有她们,焉能被一丫鬟指面折辱?”
贾母闻言,皱眉道:“原来如此……不过俗话说的好,打狗也需看主人。纵然你想要罚她,也可让宝玉自己去罚。你们是弟兄,当维护他的体面才是。”
贾琮垂下眼帘淡淡道:“老太太,若非看在宝玉的面上,家中出了这样混帐的丫头,就不只是打狗的问题了。”
这平淡之言,听在众人耳中,却令她们身子一寒,心中凛然。
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少年的手段,和他好大的杀性……
对这不讲理的做派,贾母简直心累,摆手道:“罢罢,都随你。左右这份家业都是你贾家的,随你怎么折腾去罢。”
众人散去,彼时薛姨妈携宝钗至,又介绍了邢岫烟后,姊妹们相邀前往会芳园游顽。
贾琮则去了前厅,因为王子腾夫妇到了。
……
荣国前厅。
王子腾浓眉方脸,身材魁梧,气度深沉,很有大将之风。
相比之下,与其平坐的贾政就单薄了太多。
二人一从文一从武,虽是姐夫与小舅子,但话并不投机。
左右客套那么几句后,也就冷场了。
若是寻常,王子腾还能天南海北的与贾政周旋一阵,可今日,他所来之目的,却非如此。
目光落在静静坐在客位之首吃茶的贾琮,王子腾问道:“外甥近日可还忙碌?”
贾琮抬起眼帘看他一眼,微微欠了欠身,道:“还好。”
王子腾闻言,笑了笑,对贾政道:“这一辈年轻子弟里,琮哥儿早已遥遥领先,纵是放眼天下,能与之比肩者,闻所未闻也。”
这话贾政就爱听了,罕见的没有谦逊,颔首笑道:“琮儿是个上进的。”
见贾政如此老怀甚慰的模样,王子腾心里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虽是贾家子弟,又非你二房子孙,这么自豪做甚?
不过今日不是来置气的,又夸赞了几句后,王子腾笑道:“如今我做着京营节度使的官儿,说起来,这官儿原还是贾家宁国那边渊源。只是这官儿并不轻快,天子圣明,近日新设军机,重理文武大权。连我这贞元朝时可有可无的位置,也变得紧要起来。只是王家根基不壮,手中并无几个可用之人。原想着和太太商议求助,只太太言,如今家里做主的是琮哥儿,便登门当了恶客。”
贾政忙道:“哪里话,都是自家至亲。”
但也只这句话……
王子腾见之,心里隐隐一沉。
之前托王夫人时,起初还轻便,答应的好好的。
可回头就变了卦,说此事需由贾琮做主。
这会儿再看贾政的反应,明显和曾经不同。
王子腾便知道,此事中间必有人做耗,而此人,多半是下面正在吃茶的那少年。
王子腾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原以为贾政、王夫人为长辈,可轻易拿下此事。
以孝治家,岂是说说而已?
再者,贾家素来由二房当家,他们难道还能将这大权,交还给大房?
怎么可能?
不过现实却由不得他不信……
王子腾也是个性子坚韧的,不会轻易放弃,既然找着了正主,自没有放弃的道理。
越到高位,越明白出身的重要性。
王子腾自忖手段不逊于任何人,可空有屠龙技,却无可用之人啊。
天下承平百年,阶级早已固化。
尤其是军中,贞元一脉将大乾军权掌控了七八成,尤其是十二团营,几乎每一个将官都是贞元旧部。
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莫说是他,就连忠靖侯史鼎和神武将军冯唐都在棘手。
这等情况下,连崇康天子都没甚好法子,更何况是他?
虽有执掌奋武、果勇、敢勇三大营的武定侯吴诰、参宁侯宋杰、靖安候徐忠效忠了天子,可他们是他们,若连立威、扬威两大营都让吴诰他们接掌,那天子还要他王子腾做什么?
形势艰难紧急,王子腾便开门见山的将这些近况说了遍,而后沉声道:“外甥,贾王二家乃至亲,一荣共荣,一损俱损。京中风高浪险,你我二家唯有相互扶住,才能走的更远,才能自保。此事,还望外甥能够援助一臂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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