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潇伸手过去,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放心,至少会比以前好的,治好了痈疽,其他的病再慢慢治疗。”
老王妃拭去泪水,伸手拔下了簪子,握在了手心上,“好几次看到他那么难受,我都想着要么就算了,我和他一同了结了,也省得这日子如此难熬啊。”
冷潇看到她簪子尾上的锋利尖锐,这要是用力地在心中或者是颈部大动脉刺进去,是要命的。
冷潇抓住她的手把簪子取了过来,拔下自己的簪子给她戴上,再把她的簪子戴到了自己的头上,说:“这簪子,便算是头一回见面,您老人家赏我的礼物了。”
老王妃怔怔地看着她,泪水迅速涌上,嘴唇翕动了一下,“好,好!”
冷潇为她揉着掌心,轻声说:“闭上眼睛睡一下,睡醒之后,您所见到的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她的手指仿佛是带着热力,缓缓地传入老王妃的掌心之中,老王妃身体本就不是很好,加上连续几晚的熬夜,早就困倦不堪了,她缓缓闭上眼睛,睡意如潮水般席卷过来。
西堂寂静,老王爷是迷迷糊糊地醒着的,瞧着爱妻终于睡过去,他不知道为何,心里头既酸且痛。
她有多少个晚上,没能好好睡觉了?
希望她不要死,就是希望她能过几天像样的日子,这世间如此美好,能多待一天,便多待一天啊。
没过多久,他也睡去了,寂静的西堂里,老父亲的呼吸声都极为酣甜,冷潇没睡,就躺在贵妃榻上静静地守着老夫妻。
三更时换了药水,但是老王爷竟也没醒来,这一觉,仿佛是这十年来睡得最是安稳的觉了。
皇帝四更天的时候来过,冷潇告诉他一切稳定,他还是进去瞧了老王爷一眼才离开。
期间,战老将军和皇太后都有来看过,听到老王爷竟微微打鼾,战老将军差点没哭出来。
天亮之后,高热终于是退了,但还不能掉以轻心,因为生存指数依旧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冷潇没有继续用药,且缓一两个时辰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