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子底下躺着的已经不能算是人的身体,只能说是一堆被骨架撑起来的腐烂的肉。
到处都是暗红泛黄的肉絮,有些暴露的伤口处还涌动着白色的蛆!
腐烂的味道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
秦白栀呆滞了几秒,大脑嗡地一声响。
她终于知道榻上的那些蛆是从哪里来的了。
她也终于知道那些秀女为什么忍不住尖叫了。
谁愿意和这么个怪物同床共枕啊!
此刻,姬晚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像捕猎的肉食动物一样,观察着她的表情和反应。
好像是只要她一旦尖叫,就要将她弄死。
她心一横,视死如归地钻进被子里,迅速躺了下来,睡得像个木桩。
姬晚侧过头,哂笑一声:“这是第一次有人成功躺到我身边。”
之前的那些秀女在看到他的刹那就已经劝退了,或惊恐或发疯,无一例外。
秦白栀挺直身子如死鱼:“殿下谬赞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此时她身侧开始痒起来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姬晚静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终于问名字了,至少说明她在他那儿还能拥有姓名,而不是随时可捏死的路人甲和炮灰。
“秦白栀。”
“白色栀子花……呵呵,倒是个有诗意的名字。”
姬晚的语气平静下来,声音似乎也没有之前的锐利和讥讽了。
“您喜欢就好。”秦白栀心不在焉地搭话,注意力全在被子里那些小东西上。
“我很久没有见过栀子花了,也没有闻过花香了。”
姬晚突然有几分惆怅地开口。
嗯?怎么突然开始煽情起来了?
不过你这可不是活该么,这么疯批,谁愿意费心思给你送花,估计连下人都不敢近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