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升没有立刻回答,深呼吸一口气,他苦笑一声:“他在别的地方,九魍有一个狗场。”
“狗场?”
“九魍爱狗,养了很多大型烈犬,狗场是九魍最主要的犯罪窝点,进入那里的人别说根本不想出来,即便出来人也废了。”
他说完,又补上一句:“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掉脑袋的……大罪……
除了杀人,九魍犯罪集团最有可能掉脑袋的大罪,莫非是会让人上瘾的……
“白,白哥,你确定吗?万一易飞并没有沾染那些东西。”
“放弃吧时欢,他已经无法跟你回去了,趁你还能脱身,回国后重新开始吧。”
时欢无法接受,她甚至有过预想,要如何接受易飞已经不在了的准备。
可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她深爱很多年的人,竟然比接受死亡更让她感觉恐惧。
在缅北,让人乖乖服从的方法有很多。
一般的猪仔,打一顿不行就多打几顿,总有忍受不了折磨的时候。
若碰上骨头硬的,很有可能直接卖掉或者榨干所有价值后直接杀掉。
而易飞,很有可能就是骨头很硬又有无限利用价值。
被迫臣服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让他上瘾,最后只能出卖自己的灵魂。
所以白景升的话才能在易飞的身上发生,想死死不掉又要每时每刻充满痛苦,是会让人丧失理智。
在卫生间哭了好久,直至疤瘌在门口催促,她依然要沉浸在悲伤之中。
“一让你干活就磨蹭个要死,等九哥回来知道你什么都没干,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日子还得继续混,活也得继续干,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她的确是要更改计划了,成为闵寂修看重的人,可以跟着他到处走,才可以脱离园区,有机会能去狗场。
哪怕去见易飞一次,他或许还有救。
“癞哥,九哥今晚要回来吗?”时欢强打起精神,冲疤瘌露出讨好的笑脸。
“我怎么知道,别磨蹭了,赶紧干活去。”
才说完,疤瘌的手机响起来。
电话接通后很快就挂了,他放下手机,皱着眉看向时欢。
“怎么了癞哥,不是要去干活么。”
“干什么活。”疤瘌挠挠头,推了时欢一把,“去换身衣服跟我走。”
若不是九魍的召唤,疤瘌不敢把她随便带走。
看着疤瘌给她找来的衣服,像极了夜总会陪酒小姐,时欢坚决拒绝。
“癞哥,这些都是别人穿过的衣服,我这人有洁癖。”
“你他妈的还想要新衣服,我用不用找个设计师来给你量身定做?”
“那倒不用这么麻烦。”时欢用皮筋把头发绑好,“我就穿这身运动衣,照样也能给九哥涨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