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被安排在一间十分逼仄的画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任务是十幅画,很显然是闵寂修随口一说的数字,更像是当众反抗他的惩罚。
也好,尽可能地展示才华才能被利用,就像白景升说的,等到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天,她的下场肯定不会比同屋住的‘奶牛’要好。
借口要去厕所,刚一开门就被看守的人赶回画室,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或许她误会了白景升,自由对于园区里的猪仔是一种奢求,打探消息更是难上加难。
连她自己都办不到,又怎能去要求别人。
一口气完成十幅画十分困难,在完成第九幅时,她听见大门有异响,等走过去查看时门已经上锁,向外面呼喊已经也没有人回应。
猪仔的工作时间应该结束了,看守的人也已经回去。
也好,在没有干扰的空间里,难得的平静。
一夜无话,时欢是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立刻就传来催促声。
“带上你的画跟我走。”
她瞬间清醒:“大哥,我要去哪……”
没有回复,看守的人只大声催促着,让时欢赶紧跟上。
看路线是前往园区后面的二层小楼,时欢没放过任何机会,有人经过的时间会专注于寻找对她来说熟悉的身影,没有人时会尽可能地记下每一条小路,以及各个岗哨可能存在的死角。
总归都是要逃出去,不管能不能在这个园区找到易飞。
十多分钟后,时欢站在闵寂修的面前。
他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朝时欢慵懒地伸出手。
傲慢中带着些急切。
看来三天前的枪战让他损失不少,或者说是损失不少赝品画。
“我是不是对你期望太高了?”闵寂修一幅一幅看着时欢的画,抬起眼的瞬间,目光凌厉危险,充当着审判者的角色。
很显然,被审判的人让他很不满意。
他挑出两幅出来,其余的扔在地上:“除了油画,你不会画别的?”
“会。”时欢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咬牙开口,“只是九哥让我一天画十幅,我怕赶不及交……”
沉默之中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时欢连忙殷勤地把烟灰缸往他面前推了推,好方便闵寂修使用。
吞云吐雾他享受其中,毫无言语的两个人隔着缓缓升起的烟雾,各怀鬼胎地注视着彼此。
直至时欢嗓子有些发痒,轻咳晃神的瞬间,闵寂修终于开口:“你说你想跟我。”
“是的,九哥。”她坚定地点点头。
“今天也想睡我吗?”他上下打量着时欢,然后挑眉看着她的眼睛。
时欢一愣,瞳孔震动的瞬间,慌忙想要收回吃惊的目光,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满是失望的一声冷哼,闵寂修把烟丢在烟灰缸,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对讲机:“带过来吧。”
看来今天的画不但让他失望,她的表现也让闵寂修失去兴致。
“九哥,要不我现在再画两幅水墨,我的水墨还拿过全国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