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被推搡着带到一个房间里。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房中糜烂下流的场面,门关上的瞬间,杜卓如同地头蛇一般,立刻神气起来。
“臭娘们,落在我手里,有你好受的!”杜卓一拍桌子,“给我脱!”
这哪是赝品画工厂,分明是黄色直播间。
每个女人的面前都架着一部手机,有的不穿衣服,有的穿着‘制服诱惑’,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甚至做着自我安慰的动作,让镜头背后的老板截图,再把截图后的照片画成黄色画售卖给老板。
怪不得有熟客,怪不得九魍会开画工厂来赚钱。
原来不单单只是画赝品,更多的是画些下流的东西,供变态的人重复购买。
“发什么愣,赶紧给我脱!”杜卓使了个眼色,房间里其他几个人立刻围上来撕扯时欢的衣服。
面对三四个人的围攻,即便不是外面的壮汉,时欢也双拳难敌四手。
她被死死按倒在地上,已经有人拨打变态老板的电话并且开了直播。
时欢无力反抗,只能冲着手机摄像头大骂。
她几乎从未骂过人,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事到如今她已经豁出一切,把能想到的污秽词语都骂了一遍。
许是时欢骂得太大声,也或许是背后的老板不堪被侮辱,直播中断了。
生意被搅黄,以杜卓为首的人痛失业绩,拳头就像雨点,全部打在时欢身上。
她不是出生在大富大贵的家庭,但也是从小被呵护着长大,练习了几个月的散打并不能让她成为铁骨,拳头每打在她身上一下,疼得她几乎都要晕过去。
在这如同地狱般的地方,可怕的不是已经被驯服,而是同样身处囹圄,却还要去为难比自己更惨的可怜人。
被几个人毒打将近十分钟,时欢听见有人进来制止,她的身体几乎失去知觉,只本能地把右手护在身下。
时欢知道,如果她的手废了,在画工厂就等同于没了利用价值,那么她只有被高价卖掉的命运。
“吵什么吵!”
是疤瘌的声音。
他昨晚自己对号入座,时欢才刚得罪他,眼下肯定会帮着杜卓来刁难她。
时欢心说不妙,立刻两眼一闭,装死晕过去。
“妈的,我找了这臭婊子一早上,倒是你们把她弄来了。”
时欢听见疤瘌给他们每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心里顿时舒服许多。
“癞哥,我刚才……”
“还废什么话,来两个人给她抬到医务室。”临走时,疤瘌还不忘放了狠话,“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看来闵寂修又发话了,不然疤瘌才不会管时欢的死活。
被两个人架着,时欢装晕一直耷拉着头,说实话这姿势比让她自己走路还难受。
直至她被架到医务室,这才传来疤瘌大声嚷嚷:“废物赶紧的,看看还有没有救。”
医务室里动了动,传来一道年轻又低沉的声音:“癞哥,昨晚送来的人还没脱离危险,我这只有一张病床……”
“人就放这,给你半个小时弄好,我等会再过来。”
疤瘌说完点着烟出去,时欢被扔在医务室的地上,直至周围脚步声离开,才微微眯起眼睛。
听刚刚他们的对话,医务室的人应该不是和疤瘌这些人一伙。
时欢被人搬着平躺在地上,趁他为自己检查伤口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这一眼,立马觉得不对劲。
这个人戴着个眼镜,感觉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