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的,还是想亲自来做。
提及此,她倒是想起桩旁的事宜:“既要正经操持此事,那我也不宜居住在此,已经知会了颜姐姐,过两日便先搬到青庐去了。”
这事成姝也想到了,只是怕沈裕不喜,只好隐晦地在她这里提了半句。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沈裕已不自觉地皱了眉。
距两人一同选定的黄道吉日还有近百日,一想到要与容锦两地别居这么久,他已经不自在起来。
但此事又确实是他自己提出的。
于情于理,也该如此。
容锦折着画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难得的纠结模样,咬着唇,才没笑出来。
沈裕翻身将人压在软绵绵的榻上,在她唇上轻咬了下:“小没良心。”
温热的呼吸扫在颈侧,容锦缩了缩脖颈,无辜道:“这可不关我的事。”
“是,”沈裕挑开衣带,哑声道,“只是既如此,就累你将未来这些时日的先补上吧。”
一举一动,都透着不想分别的意思。
耳鬓厮磨间,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内似的。
接下来几日,容锦都很是想回到那夜,好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来表达自己的依依不舍。
然而并没后悔药吃。
就这么被翻来覆去、变着花样地折腾了不知多少回。
直到回了青庐,才终于有功夫裁剪衣料,配线下针。
兴许是与沈裕相处的日子久,被他传染,头几日倒没觉着如何,可渐渐的,容锦竟也隐隐有些不适应。
再回沈裕的书信时,多写了半页。
她离开后,沈裕又恢复了早年的习惯,每日在宫中停留的时间都要多上大半个时辰。
想着将积攒的事情一股脑料理了,免得日后再来烦他。
属官们觉察到这微妙的变化。
初时战战兢兢,还当是沈相是又有了争权之心,想要将放给公孙玘的权利收拢回来,还为此暗暗思虑过该如何站队。
好在预想之中将拔弩张的情形并没出现,两个月后,众人齐齐收到了沈家送来的大婚请帖。
是夜,没几个人歇好的。
纷纷动用关系,想要打探清楚那位新娘子是什么来头。
沈裕并没刻意隐瞒的意思,坦坦荡荡,没几日,朝臣们基本也都心知肚明。
或有暗自感慨“胡来”的,也有暗暗揣测那位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将向来心高气傲的沈相迷成这样的。
总而言之,昔日“红颜祸水”的名头,这回算是彻底坐实了。
暑气彻底散尽,山间枫叶渐红之际,容锦费了好大功夫的嫁衣终于绣成。
灼灼如火的红衣之上,是金线绣成的缠枝莲花。
花形出自沈裕之手,由她一针一线绣成,恰到好处地点缀着沈裕特地遣人送来的宝石珠翠。
在日光下折射着令人炫目的光彩。
美人亭亭玉立,清丽温柔的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未施脂粉,却依旧动人。
容绮虽偶尔会来看她绣嫁衣,但见着此情此景,还是人都愣了,小心翼翼地抚平衣摆的褶皱,仰头笑道:“阿姐,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
顿了顿,又小声道:“若娘亲还在,见着你这
样(),想必也会很高兴的。”
容锦牵着她的手站直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柔声道:“是啊。”
娘亲自己未能嫁得良人,是盼着她能觅得好夫婿的,也曾想过为她定一门靠得住的亲事,不至于将来受婆家欺凌。
只是她那时毕竟年岁尚小,娘亲病后也没能撑多久就去了,不了了之。
一直到咽气,娘亲都未能放心她与小妹。
若在天有灵,见她千帆过尽后能有如今,想来也能安心了。
随着婚期渐近,青庐这边也该准备起来。
沈裕知晓颜青漪虽擅医术,但在人情世故上未必能那般周全,便特地令成姝带了人过来布置。
而这其中,有位容锦怎么都没想到的。
与昔日分别时比,白蕊的身量仿佛长了那么一点,人也丰腴了些,不再是从前那般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未语先笑,快步上前行了一礼:“许久不见,先预贺姐姐大婚了。”
容锦连忙扶了她一把,惊讶道:“你怎会……”
宣州遇刺杀是意料之外,在那之前已讨了白蕊的身契,又谢秋桐的铺子交给她照看,但此后种种便知之甚少了。
她曾暗暗打探过湖州的情况,也与谢秋桐通过消息,知晓在沈裕离开之后,白蕊依旧在如意斋留守,但谨慎起见,并未再去过。
会在此处见着故人,实是始料未及。
白蕊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沈相前些日子遣人递了消息过来,说谢掌柜既也算是您师父,这喜饼、喜糖自是该送一份。”
沈裕仿佛是真想让所有人都知晓这件事。
容锦扶了扶额,唇角却已经翘了起来。
为故人重逢,也为沈裕那份周全的心意。
“谢掌柜早些时候还想着回京看看故人们,只是不巧,上月初又怀了身孕,出行的计划只得暂且搁置下来。”白蕊笑吟吟解释道,“收到喜饼后,她打发我先来京中见见世面,也送份新婚贺礼,算是她这个当师父的一点心意。”
礼盒之中,躺着一对华丽而精致的并蒂莲对簪。
一看便知是出自谢秋桐之手。
从得知婚讯起,日夜赶工方才制成送来,是她身为半个长辈,给小徒弟的添妆。
娘亲不在,但她终归还是有不少人惦记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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