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先生圆润的眼紧紧的盯着她,四丫的余光看见小翠悄悄看了她一眼,带着同情和害怕,还有深深的厌恶。
小翠眼里的情绪太过复杂,引得四丫思考了好一会儿那是什么意思。
四丫许久没再说话,涂先生顺着四丫的视线看去,与小翠视线碰到一起,小翠连忙低下头,用右手撑着脑袋挡住自己,假装无事发生。
涂先生脸色变冷,左手又放到四丫的肩上,慢慢的抚上她的脖子。
“你背的不错,但我的问题是,如何理解这一段。”
涂先生的手冰凉,指甲刮过脖子,四丫感觉到一阵冷意,脖子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
她连忙补充说:“可以说出来的道,就不是永恒不变的“道”。可以叫得出来的名,就不是永恒不变的“名”。“无”,是天地形成的本始;“有”,是创生万物的根源。“有名”和“无名”幽微深远到极点,就正是所有的道理及一切变化的根本了。”
“下学留下来。”
涂先生冰冷的声音响起,好些女孩都同情的看着她。
四丫猛然想起,好像这一阵子每天涂先生都会叫一个女孩回答问题,然后留堂,理由各不相同。
四丫心里渐渐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但看着讲书的涂先生,又告诉自己是自己多想了。
下学之后,别的孩子们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只留下了四丫。
四丫跟着涂先生进到了屋子里,四丫正踌躇着,身后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屋子里没有点烛火,借着夕阳的光,四丫看见涂先生转过身向她走过来。涂先生右手抬起,食指轻轻一指,这就是四丫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再醒过来,四丫就发现自己被轻薄了。
“谢谢你四丫,我们了解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哥哥姐姐,不只是我,小翠她们也是,她们也很可怜。”
师兄妹几人异口同声的对她做出保证,一定会让涂先生付出应有的代价。
“四丫,姐姐还有个问题,最开始那些女孩,都去哪了?”
四丫想了想:“我不知道,大人说她们跳河了。”
沈嫱的眉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她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那那个魔族呢?难道那个魔族只是单纯路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大家都说大人们都是比涂先生还要坏的人,但是我知道,如果大人们不继续让我们上学,整个宣西城的人都会死。”
听到四丫的话,王大哥愧疚的抱了抱四丫:“四丫,爹对不起,爹没用啊!”
四丫回抱住他,反而还摸了王大哥的脑袋安慰他:“爹爹别哭,总不能因为我的一条命害了整个宣西城吧。”
王大哥擦拭着眼泪,语气愤怒而又无可奈何:“我们曾经拒绝送孩子去学堂,那天,整个宣西城没有一个人去学堂。但是当天晚上,那城西的胡家全都死了啊!”
那涂先生以宣西城的所有人们的性命来威胁,大家没有办法,只能继续送孩子去学堂。
沈嫱又问:“那四丫能不能猜到,明天涂先生会叫谁留堂?”
“我觉得是小花,所有人里只有她没被留过了。”四丫凑到沈嫱耳边,悄悄说,“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发现每个女孩被'留堂'三十天后就会跳河。再过三天我也满三十天了,姐姐,我也会死吗?我不敢问爹爹,你能告诉我吗?”
沈嫱眼神一瞬间晦暗不明。她扶着四丫,把她面颊上的发丝撩到耳后:“四丫别
怕,姐姐一定会让你没事的。”
师兄妹三人出了四丫家,夏天天亮的早,在四丫家耗了一个多时辰,天已经有了亮光。
“小师妹,你怎么看?”
沈嫱想起四丫说的最后一句话,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四丫告诉我,每个女孩被留堂三十天后就会跳河死亡,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三十天?”容绪嘶一声,也觉得有些奇怪。
薛祁洛说:“如果四丫说的没错,每个女孩最后都会去跳河,还都是三十天,这不明晃晃的有故事吗?”
“太奇怪了,你们还记得吗,四丫说她昏迷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轻薄了。”
沈嫱赞同的点点头,愈发认为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她怀疑女孩们出事是个幌子,是为了掩盖背后更大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要不惜践踏这么多女孩的清白,毁掉这么多家庭?
沈嫱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两个师兄,容绪和薛祁洛也觉得有道理。
“肯定有秘密,不然那个魔族难道是去找兔子蹭饭的?”
“那只三化兔和魔族肯定有什么交易,说不定,他以元婴修为就能化形就是他帮魔族完成什么任务的报酬呢?”薛祁洛合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