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姿替谢氏添上热茶,接着说,“顾家虽愿意与陆家同盟,可陆离的身份始终在那里,您说这顾侯爷能不介意吗?毕竟顾景桓可是他一手培养的儿子,那陆离此刻就是顾景桓完美人生的污点。”
“暂不说他们两家之事,即使陆大人凭自己的本事升为三品,母亲觉得他的嫡女能入了顾家的眼?”
“做嫡妻自然不是首选,做侧室还是可以的。”谢氏回道。
“对了,这就是父亲让母亲送礼去陆家的缘由,咱们明面上与陆家并无仇恨,这陆家见咱们家去了还不上赶着巴结?到时再让玉嬷嬷这样提点两句,只要那陆夫人是个聪明的”
这一下,谢氏算是彻底明白了,她对着沈林生道,“老爷放心,明日我定叫玉嬷嬷去陆家一趟。”
陆府。
一婢女从陆家西侧角门匆匆进入南边的院子。
“小姐,那二人找到了,他们被人装在袋子里,扔进了北街,奴婢命人把他们送进了附近的破庙里了。”
陆离心头“咯噔”一下,忙出声询问道,“可还活着?”
婢女点头,说道,“活着,只是那二人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嘴居然不能言语,身上还全是密密麻麻的抓痕。”
陆离暗道不好,哪里是得什么怪病,想来是被人抓住了,灌了药水。
她拿起匣子里的玉钗,在头上比划着,漫不经心的问道,“后面可有人跟着?”
婢女摇头,“没有,小姐放心,奴婢在外边候了一个时辰,见周围无人盯着,才将二人悄悄送进破庙。”
“只是早上这刘嬷嬷催人来问,小姐唤她儿子作何事情?为何一夜不归?这刘嬷嬷毕竟是伺候陆家几十年的老人,而这刘达又是府中的家生子,只怕刘嬷嬷嘴下不严,让夫人知晓了此事。”
陆离听到这话,瞬间不耐烦了,“她知道了又如何?本小姐不日就要嫁进顾家,到时可是顾小侯爷夫人,日后她见了本小姐,还要向本小姐行礼才是。”
随后她又道,“刘嬷嬷那边就说没见到刘达,自己儿子自己管不好,倒朝我这边要人,真是稀奇!”
婢女月初替陆离上妆,忍不住说道,“可府中人说是您派出去的,只怕刘嬷嬷不会善罢甘休!”
陆离脸色瞬间阴沉。
月初忙不迭的跪了下去,头磕在地上,身子有些颤抖,她伺候陆离一月有余,早已摸清她的脾性,“小姐恕罪,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她怀了小姐的大事。”
谁料陆离竟没有半点发怒的样子,反倒是扶她起来,“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的忠心本小姐还能不明白?”
这句话让月初彻底放下心来,她看了一眼陆离,随后心中思忖着,却听陆离问,“那二人可识字?”
月初点头,回道,“识字,但不多,刘达是府中的家生子,跟着少爷学过几日,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只听陆离喃喃自语道,“既如此,那自然是留不得了!”她转身对着月初吩咐,“悄悄找辆马车,替本小姐换成婢女装扮,咱们去北街破庙,要快!”
这句话叫月初心底生寒,只怕去北街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主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做事心狠手辣,一点不像柔弱的官家小姐。
或许在她的心中,她虽然有用,但不过是个比较聪明的下人罢了,仅此而已!
“是,奴婢这就去办!”
不多时,一辆窄小的马车从陆家的西侧角门匆匆离开,转而在北街的破庙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