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天可汗的最后一战
贞观十九年,四月下旬,薛万彻带五千兵马渡海绕过鸭绿江,带兵拿下鸭绿江南岸,唐军命高延寿带俘虏修建浮桥。
贞观十九年五月,唐军过了鸭绿江,距此与高句丽王都只剩下三天脚程。
在鸭绿江东岸,唐军建立的大帐。
李世民坐在营帐,看着眼前的地图,这地图是文学馆所画,当年前隋以及两晋时期的地图已不堪用了。
而文学馆的地图则更详细一些。
刘仁愿上前行礼道:“陛下,前隋将士的尸骨都收回来了。”
李世民无声点头,目光还看着地图。
不多时,王玄度又来报,“陛下,我们的斥候发现渊盖苏文将大军都收拢在了王城中,看来是要兵合一处来抵御。”
李恪道:“父皇……”
李世民抬手打断了这个儿子的话语,道:“军中士气如何?”
刘仁愿道:“陛下,将士们看到高句丽人的京观很是愤恨,扬言要将渊盖苏文与高藏王扒皮抽筋。”
李世民走出了大帐,那座用数万前隋将士的尸骨堆成的京观已拆了,尸骨也都收了回去。
“朕惭愧,让前隋将士的尸骨在此地四十余年。”
刘仁愿站在陛下身边沉默不语。
大唐是从隋末的战乱中建立起来的,当年出征辽东的将士也都是中原男儿。
高句丽人如此行为,如何不令人气愤。
唐军休整两日,一直都在收集关于高句丽的情况,现在的渊盖苏文聚拢了大军在城内。
大帐内,李世民道:“契苾何力,阿史那社尔,李思摩率各自突厥骑兵,清扫高句丽王城周围的村落。”
“喏!”
“承范。”
李道宗站出道:“末将在!”
李世民吩咐道:“你与薛万彻合兵领两万兵马围了高句丽王城。”
“喏!”
李世民又吩咐道:“恪儿。”
“儿臣在。”
“你与承范一路,诸将与朕去高句丽的王城,共同会会那渊盖苏文。”
众将领齐声道:“喏。”
作为灭高句丽一战的先锋,契苾何力与李思摩用突厥语交谈着,他们对天可汗不让他们去攻打高句丽王城有些不满。
契苾何力劝道:“待我们扫平了王城附近,再回师与天可汗共同攻打王城。”
唐军又开始动了,高句丽的王城是一座黑色的大城,高句丽已将王城坚壁清野,这一路都是降将高延寿给唐军领路。
薛万彻与李道宗带着大军策马奔驰,卷起了一大片的烟尘,唐军黑压压而来,围住了高句丽王城。
从远处望去,可以见到敌方城墙上一队队的人在晃动。
王玄度接了一个很不情愿的差事,他拿着陛下的旨意十分不情愿地翻身上马,嘀咕道:“全部杀了就好,劝降?累不累!太累了……”
而后他注意到跟在身后的人,王玄度惊疑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刘仁轨。”
如此王玄度才想起来,道:“你是吴王殿下身边的那位裨将。”
“正是。”
王玄度慢慢悠悠朝着高句丽的王都走去,又抱怨道:“本来我记性很好的,最近差了。”
“你以前是县令吧?”
“你被吴王看中来打仗的?杀了多少人?”
“你说话呀!”
“……”
“不说算了。”
刘仁轨一直跟在他后方,听着王玄度的碎碎念,一言不发。
两人两骑,来到了高句丽王城下,王玄度先是清了清嗓子。
“你认识王玄策吗?”
还未开口,后方的刘仁轨忽然开口。
王玄度的神色不悦道:“你刚一言不发,现在问某家这个做甚?”
刘仁轨道:“我听崔敦礼说有个叫王玄策的将领,正在戍守松州。”
“松州距此上万里,跟某家有什么关系?”
“嗷,你不认识。”
“你……”
王玄度不满地嘀咕了一句,道:“莫名其妙!”
随后,王玄度扯着嗓子对着高句丽王城大声道:“天可汗旨意,高藏王,渊盖苏文祸乱辽东,若爱惜子民可开城来降,定不伤及高句丽子民!”
话音落下,王城静悄悄没有回应。
王玄度干脆将旨意收了起来,大声道:“你们这些孽畜都听好了!谁能将高句丽王与渊盖苏文拿下,给天可汗献降,赏万金,封侯!”
话语声再一次朝着高句丽的王城喊去,等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回应。
见状,王玄度满意一笑,道:“很好,如此这些孽畜也该去死了。”
言罢,两人两骑又回到了大军中。
当王玄度从身边路过的时候,刘仁愿道:“陛下的旨意你就这么念吗?”
王玄度不耐道:“某家没读过书,认识的字不多,这种事应该让崔敦礼来!”
薛仁贵道:“在理。”
王玄度与薛仁贵站在了一起,重重点头。
他王玄度也不是文臣,向来是个粗野的将领,不过他的话确实很提气,军中将士听之颇为享受。
唐军围困高句丽王城的第一天,对方没有任何的回应。
只不过是当天夜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得知高句丽王不愿意投降之后,一队陛下身边的内侍借着夜色跑去了高句丽的王城下,之后就传来了一些炸响声。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看不清高句丽王城下的情形,只是听闻一声声的炸响。
第一次,二十人内侍太监去了王城下,再次回来的时候折损了六人。
薛仁贵与刘仁愿一人一张胡凳。
刘仁愿手执长槊,坐在板凳上,一脸的困惑。
薛仁贵也是一脸的不解与纠结,一手提着大戟杵着,坐在胡凳上,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刘仁愿摇头道:“不懂,看不清。”
围困高句丽王城的第二天夜里,又是一样的情形,这一次十余个内侍太监去了城下,回来的时候折损了三人。
又是熟悉地炸响,这一次比前一晚更响亮了。
直到第三天的夜里,又是几声炸响,薛仁贵原本是望着高句丽王城的,只是听闻炸响声结束,他忽然站起身道:“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