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劳多日,再加上天气突然转凉,将军病重之身难以亲自前来迎接魏国长郡主,故派遣我等代劳,还请王闯将军和诸位同僚勿怪。”李牧谦卑有礼,尽管许多人仍是不信他的话,认为只是托词借口,但也不好再追究下去,毕竟太子妃还在车上呢,他们总不能如市井妇人一般胡闹,这样只会令人看轻梁国。
“哼!”王闯只能选择接受,默默记住今日羞辱来日若有机会定当雪耻。
月含清听了个大概,感情一路随行的人并非诸长青,她贵为魏国长郡主嫁到梁国,入梁第一座城便被这般敷衍,此时要是忍了,余下的路可就难走了。
“王将军,诸长青不在我看这行馆暂时还是不进的好。”
车内传出的声音令在场的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哪怕心里同样怨恨,王闯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替诸长青说话:“太子妃,他既然病了还是不要来见驾的好,万一传染给您就不好了,今日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我这就…”
不等他说完月含清便打断道:“王将军不必多言,本郡主自有主断。”
“长郡主,我家将军现在下榻都很困难,城中大夫再三告诫需要静养调理,还请您体谅则个。”
掀开车帘走下马车,挥袖屏退想上前搀扶的婢女,月含清命王闯将马牵来。
撇了眼李牧,只能硬着头皮去执行。待马儿牵来,翻身骑乘,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飒爽英姿看呆了长门前来的众人。
“不知长郡主骑马作甚?”李牧不明所以,有点搞不懂现状。
高头大马踏着碎步缓缓走到李牧跟前,月含清居高临下不客气道:“当然是前去探望你家将军,劳烦带路。”
“这就不必了吧,长郡主不日便是我大梁的太子妃,贵为千金之躯哪里能屈尊探望下臣,我看,由长郡主指派使团中的御医前去替我家将军诊治便已足够。”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这么刚强,不过李牧也不担心,依旧从容应对。
“巧了,我精通药理诊病,想必在场没有人技艺会高过我。”月含清策马扬鞭似乎不想和李牧继续纠缠浪费口舌。
“使不得!使不得!”李牧赶忙上前阻拦,要真是任由长郡主前去拆穿诸长青装病一事,君上知晓后顾及魏国脸面肯定会下旨重罚。
这样一来,本就不受待见的将军,结果只能是解甲归田……
尽收梁国失地,是诸长青与他共同立下的宏愿,二人从不敢有片刻松懈。倘若让这样一个心揣热火的人卸甲,无疑是在取他性命…
哒哒ˉ哒哒,马车行驶青石砖发出的声响由不远处传来,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街口,不一会儿车辆露头,李牧见了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因为他认出这正是诸长青的座驾。
当车停稳,诸长青由人搀扶走下,看其颤颤巍巍行走时轻微摇摆的身子与憔悴的面容,似乎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尽管这样,待走到跟前时,诸长青还是推开搀扶者,对马背上的月含清躬身施礼。
可能是太过虚弱,这一拜令诸长青险些摔倒,好在一旁留意的李牧及时上前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