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纸屑飘舞,飘于月潇的发束,同样也落到了月含清的肩膀上,墨从笔尖滴落在纸上,整篇抄写因瑕疵变为无用……
打小受黄岐的熏陶,每一本书籍月含清都视若珍宝般爱惜,从来都是不许任何人随意触碰,更别说损坏了。放下手中的毛笔也不说话,就这样冷冷的盯着月潇,等待他的解释。
“你在这里做什么?”月潇气呼呼的说道。
“抄书。”
“你还能呆下去?”
月含清反问道:“不然能去哪?”她被囚禁房中,没有爷爷的允许是不能出门的。
“怎么,你是怕爷爷责怪?你能怕爷爷责怪?那当初安排如眉和人私奔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爷爷?你想离开这个屋子谁能困得了你?”月潇喘着粗气继续说道:“如眉年纪还小容易被人蒙骗,你作为姐姐难道不知道调查清楚那人的底细吗,让妹妹和那样的人私奔你竟然还能这般放心,我问你,如眉究竟还是不是你妹妹。”
婢女连忙上前拉住月潇不让他再说下去,可月潇根本没有理会,“现在好了,妹妹被那人伤透了心,又被君上责罚三年不得出府,你开心了对吗?你满意了对吗?”
面若寒霜的月含清终于动容,张口不确信道:“你说妹妹回来了?”
“呵呵,难道你不知吗?”月潇嗤之以鼻压根不信。
这时婢女在一旁赶忙说道:“大小姐自被禁足日起,不是饮酒便是抄经书替二位小主祈福,你瞧,那一摞经文都是小姐一个人写的。”
顺着婢女手指的方向望去少说也有百多张宣纸被整齐的放置,看那铺满整张纸的蝇头小楷,月潇喉咙觉得有些干涩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不让大小姐知道二小姐归来的消息是老爷和夫人共同交代的,夫人知道小姐心思重,所以想等二小姐身体调养好些了再说,所以少爷你真的误会了,不是小姐不关心二小姐,而是她真不知情。”
婢女的解释犹如重锤,敲的月潇顿时感觉头晕目眩两眼直冒金星。现在回想起来莺莺似乎确实有交代不许他和月含清多说,只是当时太过气愤半句都没听进去……
“咳咳,刚想起来我还没有向爷爷复命,妹妹不必相送改日我再来看你。”月潇脚底抹油就想逃走。
月含清静如处子动若脱兔,不等月潇反应就直接出手,军中历练几年好歹也算是一名悍卒,月潇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谁知拼尽全力也才堪堪对了几招便被打趴在地。
“不说清楚这屋子你出不去。”月含清俯视月潇威胁道。
被妹妹摁在地上摩擦这令月潇十分不爽,但也没辙,谁让他确实是技不如人呢!既然如此索性不如光棍一些,这样起码还能少挨些皮肉之苦……
“妹妹你听哥哥细细道来哈……”面对强势又不讲理的妹妹,月潇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统统告诉了月含清,不敢有半点隐瞒。
听完后月含清第一反应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去憎恶李文浩,反而是有些同情、可惜。一个钱财和功名都能舍弃的人会在半途选择不辞而别吗?相对来说月含清更相信是有人拿如眉做要挟逼迫李文浩不得不离开。
现实不是童话,既然如眉自己走进误区认为是李文浩将她抛弃,那作为亲人最好的选择便是沉默。毕竟猜想终归只是猜想,是空欢喜还是确有其事它无人能来证明,与其让如眉一生活在愧疚与悔恨之中,倒不如让她永远都记恨着那个人,自私吗?公平吗?亲疏有别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