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已然是怒火中烧,哪还有人敢去自讨苦吃平白挨骂。不过他们也算是能理解齐衡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姑娘家家这么晚出城,肯定是约了哪家情郎花前月下去了,妹妹这样做当哥哥的能开心的起来嘛!
“还回来做什么,坐牢很好玩吗。”齐衡压着嗓音问道。
抬头见天色已经不再向先前那般昏暗,月含清便对齐衡说道:“时间紧迫,还是等小妹回来后再和大哥细说吧。”
齐衡也知是这么个道理,所以立即放行容马车出城。他的手下们也在这时回到岗位,见他脸色不善不敢多问。
倒是先前那个急的说不出话来的宁强,在几口酒下肚后壮着胆子搂着齐衡的脖子调侃道:“哥,咋的给表妹放行了呢!要我说这样不听话的妹妹就是欠削啊!你说大晚上出城会情郎,这不是让我哥闹心呢嘛!不过没事,弟陪哥喝几杯,啥烦恼咱兄弟都给它放酒里,喝掉儿~嗝~”
“……”
嗝是冲着齐衡打的,作呕的酒气扑面而来呛的他有些睁不开眼。齐衡没想过一个人酒醉前后性格竟会这般天差地别,平时多可爱有趣的孩子啊,现在齐衡只想把他摁死……
“你们给他灌了多少?”齐衡黑着脸问众人。
众人连忙摆手回道:“不多,就两口。”
沉默好一会儿,齐衡推开耳边这个仍在喋喋不休说个没完的话痨,对一个平日与宁强最为亲近的手下吩咐道:“从今往后不许这家伙喝酒,还有,明天去药店抓副降火的药给这货吃,吗的嘴里味可真大,熏死劳资了。”
…………
出了城月含清直奔十里长亭,李文浩在此等候她们已然多时。再相见,如眉情难自禁立即跳下马车飞奔到了情郎怀中,真切感受到他的体温,如眉这才相信一切都不是梦,她逃出来了,终于可以和相爱的人厮守…
“如眉。”李文浩同样如此,忍不住叫她的名字,想听到她的声音。
如眉深情地回应道:“文浩。”
虽然很不想打破二人相遇的美好,但当下也只能由她来做这个恶人:“我说,二位莫非忘记了你们是在逃婚?再卿卿我我下去追兵或许就要来了。”
李文浩尴尬过后听从月含清的吩咐立即带着如眉上了他的马车由小路向南驶去,月含清则是掉头原路返回。
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有七八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几乎同时来到十里长亭,车夫皆身穿劲装头戴斗笠,没有任何交流各自选了条不相同的路挥鞭急行。
秦羽在睡梦中忽然惊醒,一睁眼就看见有名妇人正守在她的床前,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妇人平静地向秦羽讲述今夜发生的事,同时表示她解不了大小姐所下的迷药,恳请秦羽尽快拿主意,毕竟暗卫人数稀少很难顾及到月府所有人。
“随我来。”秦羽不愧为月家大妇,单凭这份处变不惊的从容就不是寻常人比及的了的。
她让人前去通知月老和在书房休息的月观海,自己则是带着妇人来到如眉居住的小院,望着满地昏睡不醒的婢女哪里还有女儿如眉的踪迹。
“究竟是怎么回事!”月九黎匆匆赶到后大声质问秦羽,他还是第一次对儿媳发这么大的火。
秦羽不敢隐瞒从头把事情交代了一遍,老人一双虎目瞪起,指着随行的妇人气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两丫头跑了?老夫要你们何用。”
妇人仍是一副无表情的模样,如实对月九黎说道:“留手的情况下暗卫不是大小姐的对手,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昏睡不醒,您希望如此?”
一时语塞,知道妇人说的是并非虚言,作为爷爷他可是没少领教过孙女的奇形怪招。
“谁能告诉我这臭丫头现在在哪!”月九黎也算是被气糊涂了,要是知道月含清在哪,秦羽又怎么会杵在这挨骂。
快马赶回的月含清刚巧听见便回道:“爷爷您找我啊。”
“……”
见月含清回来,秦羽快步上前询问道:“你妹妹呢?她有没有跟你一道回来?”说着向屋外张望,抱有一丝如眉幡然醒悟回来的幻想。
“娘亲,不必看了。妹妹她已经走了。”月含清声音低沉,对秦羽有着愧疚,已经做好了被娘亲打骂的准备。
“走了…她还从未出过远门啊……”女儿离家的打击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深深的自责,秦羽悔恨,悔恨当初为何不多替女儿考虑……
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秦羽,月含清心中的负罪感更深了,辜负娘亲的信任帮助妹妹逃婚寻觅真爱,这件事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鬼婆,立即持我手令去北大营调人,这么短时间想来那丫头走不了多远。”
妇人接过令牌退下,月九黎狠狠瞪了孙女一眼命令道:“还不快去把迷药给解了,莫不是还要我求你不成。”
月含清连称不敢,掏出一个瓷瓶在屋内昏倒人的鼻下晃了晃,很快她们便悉数醒了过来,把瓷瓶丢给一旁观看的下人,吩咐他拿着解药去将府上其他人唤醒。
袭人醒过来第一时间在屋内寻找如眉,在寻不到人后望着月含清惊悚道:“你…你真的放走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