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吧。”突如其来的问话令两人吓了一跳,月含清自嘲道:“我这个不速之客看来是破坏了二位的雅兴。”
“姑娘莫要误会。”
韩美妇出声想要解释,却被月含清打断道:“误会?不知我误会了什么?误会你们在此相会?”
“这…这…”本来没什么事情,被月含清这么一说如果韩美妇再去辩解的话倒显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其实也难怪月含清会咄咄逼人,韩美妇虽年近四十,但模样却保养的犹如二十几岁的姑娘。都说文人墨客最是风流,李文浩作为新生代文坛翘楚,和一个美艳女子老宅共处一室,怎能不让她产生旖旎的联想!
一旁的李文浩见月含清来者不善,顿时不悦道:“韩掌柜于李某有救命之恩,还请长郡主嘴下积德,别无故污人清白。”
听得来人是长郡主,韩美妇躬身行礼道:“民妇韩颖见过长郡主。”见书生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忙拉他衣袖提醒。
谁曾想李文浩心有怨气,死活不肯低头,急的韩美妇又是一头香汗。拉扯的行径被月含清全然看在眼中,她万万没想到李文浩竟然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亏如眉一颗真心相送,看来是所托非人了。
气不过的月含清直接出手,刹那间李文浩的衣服上再添一脚印,而他的人则是砸碎身后的椅子重重摔在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韩美妇回过神时李文浩已经倒地吐血,她连忙上前扶起询问伤势,谁知李文浩又是一嘴鲜血吐出,把她的罗裙都染上了血迹。
“对不起,把您衣服弄脏了。”
往昔的回忆仍历历在目,韩美妇的儿子在和人打架受伤时也曾说过同样的话,情有所感只见她红着眼眶下意识地回道:“还在意衣物作甚,脏了娘亲再洗便是。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玩一天了饿不饿?娘亲给你做点心吃可好?”
寂静。月含清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二人,她当然不信眼前的女子会是李文浩的娘亲,可神情看起来却不像作假,所以她想要看看李文浩会如何应答。
“好,我最爱吃娘亲做的糕点了。”李文浩知道韩美妇把他错认成她的儿子,在满足韩美妇思念儿子的同时也像是在宽慰自己,母亲还活着……
胸中翻涌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两人从梦境回到了现实。韩美妇红着脸关切道:“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吧!”
“我没事,不必去请大夫了。”连续三口血吐出反而让他觉得舒服,胸口也不像先前那样的沉闷。
思来想去恐怕还得归功于那一脚了,这叫什么事啊!挨打了还得谢谢人家。“长郡主,多谢。”恩情是恩情,怨恨归怨恨,这点他是分得开的。
“不必谢我,救治是次要,替如眉出气才是目的。”月含清实话实说,让淤血吐出的医治方法有很多,她只不过选了最解气最快捷的那一种。
“……”韩美妇在一旁无言,心说这长郡主倒也是快人快语。
李文浩艰难起身,胸口虽然不闷了,但磕到椅子棱角的腰是真的痛……
强忍着后背的疼痛,开口自嘲道:“替如眉出气?我李文浩何德何能,我不过是一介布衣,她都要嫁人了,哪里还用得着长郡主给她出气。我李文浩担待不起。”
“哦?你是这样想如眉的吗?既然是这样,你我就此别过。”撂下这句话月含清转身就走不做丝毫逗留。
“长郡主请您等等。”韩美妇追出去上前拦住月含清不让她走,同时对屋内的李文浩喊道:“书生,你糊涂啊!你说的那个如眉心中若是没你,又怎会让长郡主前来,书生,你要是再固执下去惹长郡主生气离开,你的心上人可就真要心灰意冷嫁人去了。”
经过韩美妇这一点拨,李文浩终于醒悟了过来,他连滚带爬地来到月含清身后,颤声询问道:“长郡主…如眉现在可好……”
“好与不好与你又有何干系,不是担待不起吗?既然如此索性不如断个彻底,从今往后你还是洛阳第一才子李文浩,我妹妹如眉安心做她的太子妃,这样对彼此都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