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晨郡主,该领旨谢恩了。”张公公慈爱的望着失了神的月如眉,在他想来小郡主定是太过惊喜所致。
如画小心地拉扯她的衣角,轻声唤道:“姐姐,姐姐。”
回过神来,如眉粉拳紧握,指甲嵌入肉掌中渗出了血。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滴落,如眉仰头高举双手喊道:“臣女月如眉,领旨,谢,陛下太后,恩典~”
张公公高兴地把圣旨交到她手中,“芸晨郡主,咱家先在此恭贺了。”
瞧出女儿有些不对劲,秦羽忙上前岔开话题道:“这半天张公公只饮了些茶水想必饿坏了,我命人备了酒菜,还请您务必赏脸。”
“嗨,夫人您就别难为咱家了,咱家还得回宫向陛下复命呢。”张公公告罪道,他不是不给面子,实在是天色确实太晚,再过些时辰等宫门关闭恐怕就麻烦了。
“来日方长,咱家得空定来月府叨扰,先行告辞。”
“我送送张公公。”别人今天没有借机刁难,月观海投桃报李亲自把张公公送到府门前。
送客归来的月观海,沉着脸对如眉说道:“随我来。”秦羽担心女儿,相陪同行,月观海没说什么任她跟随。
书房不大,架子上稀稀散散摆放了几本破旧书籍,如眉是第一次进这间屋子,搁平日说不得要好好打量一番,只是现在她实在没那个心情。
从柜子里拿出瓷瓶和纱布递给秦羽,秦羽把瓶中药膏涂抹在如眉手心处,用纱布包扎妥当。
等秦羽帮她把伤口包扎好,月观海直言相问:“你是看不上魏无忌那小子,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如眉犹豫片刻说道:“女儿和太子相见不过数面,何谈看上与看不上。”
“那这伤是怎么回事?”月观海目光如炬,咄咄逼问道。
从母亲那缩回双手,如眉故作镇定说道:“女儿突闻此消息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惹父亲担忧还望恕罪。”
月观海把目光转向妻子,秦羽冲他摇了摇头,姐妹四人中除莺莺外,她并未听到风声说其中还有谁心仪某人。
“下去吧。”
“女儿告退。”
带上书房的门,如眉强撑笑容回到自己的闺房中后,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苦楚,躲在被中放声大哭起来。
书房内月观海夫妻二人皆叹息不语,打小就不善撒谎的如眉怎能瞒过他们的眼睛,但圣旨以下,哪还有回旋的余地。
好在太子在洛阳风评不错,又是二夫人南宫的侄儿,无论如何也是一门良配,这样一想夫妻二人心中的愧疚顿时削减了不少。
“等成亲后相处久了,感情也就有了。”秦羽宽慰丈夫接着说道:“当初我不是也才和你见过一两次便嫁进了月府,这些年来虽然你我聚少离多,但我从未后悔能成为你的妻子。”
秦羽深情地话语令月观海触动,心生一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满足感。紧紧环抱住妻子,聆听着心跳声,窗外的树杈借着满月的光亮,影投在了墙上,下面则是温馨美妙地剪影……
………
房檐上,月含清和月潇人手一棍烤鱼举杯邀月,鱼是从如眉那里得的,至于酒嘛,当然是月九黎的珍藏。
月潇豪情万丈举坛对口,怎奈一时不慎被呛个半死。醉酒后如泥一般瘫倒在那,口中还在说着胡话:“妹妹嫁人喽,怎么嫁给魏无忌那个怂货,对了,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揍过他对不对?”
“是有这么回事。”月含清承认。
见月潇醉了,坦白说让她有些羡慕,不知从何时起“醉”这个字就从月含清的字典里消失不见,她变得和酒娘一样不仅不醉,反而越喝越觉得清醒,明明此刻最需要酒醉的人是她才对。
一棍鱼很快被她吃光,不得不承认月潇这几年在军中学到了不少本事,烤鱼的手艺没的说,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月潇那棍烤鱼最终也入了她的肚子。
“谁都是身不由己啊~”月潇突然又冒出一句酒话,月含清听了嗤笑道:“你倒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