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潇原本只是希望齐衡能严查过往的行人,哪里想他这般强势,直接提前关闭城门,无论出发点为何,抗命的一百军棍怕是挨定了。
感激的话不多说,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待小含清得救他定会带着她一道前来拜谢。
……
城外五十里处有一座荒废的寺庙,这里是刀疤夫妇的隐秘落脚点,早些年刀疤在庙内修了处密室,专门用于关押那些被他拐来的幼女。
小含清被妇人拖进了密室,锁进了一个长宽高不足一丈的方形铁笼内。
笼子的角落还有一个抱膝而坐的青年女子,只见她衣衫凌乱长发遮面仿若丢了魂似的,脸上、手臂部位带着淤青,像牲口一样被人用粗长的铁链捆住脖颈。
妇人冲着女子就是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砸在她的脸蛋,顺着颊面缓慢滑落
似乎还不解气,妇人开口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哎呦!小浪蹄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不是骂的挺高兴吗?怎么,这才被我男人调教一次就没力气骂人了?哎呀呀,不得不说某人可真是厉害呀,到底还是年轻,那主动求欢索求无度的模样真的是…滋滋滋。”
面对妇人的挑衅,少女把头埋的更低,好像这样那些恶毒的言语就会在耳畔消失。屈辱、怨恨、挂念、绝望,这是少女心中的变化,如果不是还残存一丝得见亲人的奢望,她哪里还会这般的自欺欺人,早自绝性命以示清白了。
女子原名莺歌,早些年父母在走商的途中被劫匪杀害,仅有一个妹妹同她相依为命,凭借父辈留下的产业,姊妹两过得也不算清贫。
可就在半个月前她和妹妹被刀疤夫妇绑到了这里,刀疤以妹妹相要挟得到了由她签字按印的转让契约,正当她幻想可以离去时,妹妹当夜就被毒妇抢走……她死也不会忘记妹妹在被拽离时的绝望哭喊。
莺歌哀求过,她用力的磕头,可换来的只是冷漠无情的嘲讽,她反抗、她咒骂,最终结果就是在前夜被妇人下药…和刀疤有了荒唐一夜。
妇人扯动铁链,把莺歌如拖死狗一般慢慢拖到她的面前。“呸~下贱的东西。”又一口浓痰吐到了莺歌脸上。
折磨一会见猎物仍如死狗一般,令妇人顿觉无趣,扔掉铁链扭动腰肢踏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小含清缓慢睁眼,仅有几盏烛台照明的密室格外的昏暗,头痛间她隐约记起,在吸入妇人口中喷出的白烟后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瘫软无力,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实在想不起来了。
“这是哪。”小含清揉了揉额头,很快她就发现仰面躺在那的莺歌。
她走到莺歌面前,脸颊浮起一抹红晕,快速的替莺歌遮蔽住隐露的春光后轻轻摇晃她的手臂,轻声呼喊:“姐姐,姐姐。”
兴许是那声声姐姐的呼唤,令原本空洞的双眸逐渐有了神采,莺歌突然坐起一把紧紧抱住了小含清,带着哭腔的说道:“莺莺,莺莺,呜呜…姐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不怕,有姐姐在,有姐姐保护莺莺…”
惊吓过后,小含清不再挣扎,她搂住莺歌的细腰低声安抚道:“莺莺不怕,莺莺有姐姐保护一点儿都不害怕。”
“是的,他们都是坏人,坏人,他们要抢走莺莺,我不…我不…都是坏人,坏人。”在经历过一系列的打击折磨下,莺歌疯了…她开始胡言乱语,她把小含清错认成妹妹莺莺。
吱---吱---
一只老鼠贼头贼脑的钻入铁笼,就在离两人尺许距离享用着美食,碗里盛放的是昨夜刀疤吃剩下的半只烧鸡。
“啊---”小含清吓得尖叫出声,连连后退。
吱吱---见小含清被吓跑,老鼠更加肆无忌惮,莺歌在被挣脱之后,目光恶狠狠锁定左侧的老鼠,没有片刻犹豫一把将其抓在手中。
吱吱--吱,莺歌面容狰狞,漠然望着老鼠不断地撕咬着自己,血,由指尖滑落…感觉不到疼痛。
攥紧的力道缓慢加重,直到,老鼠不再撕咬,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