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古色古香的桌椅摆放得井井有条,墙壁上挂着一些书法画作,楼梯则是木质结构,每一级都打磨得光滑如玉,踩上去发出“吱吱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与后世追求现代奢华的港岛饭店相比,外观朴素而又不失雅致,好似承载着一份独特的韵味。
此时二楼的包间走廊,两侧站满了跟随自己老大过来的保镖打手,因为来自不同帮派的原因,所以着装也各不相同,有的穿着黑色袍褂,有的则是灰色粗布短打,甚至还有穿西装打领带的。
虽然穿着不同,但他们每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凶狠与狡诈,望着从楼梯口一步步朝着走来的郑继荣,他们目光中闪烁着阴冷与狠辣。
郑继荣面色如常地朝他们扫视了一眼,不得不说,与后世港岛的那帮表面花哨、实则软弱的古惑仔相比,这帮刀口舔血的家伙才像一个真正的嗨帮。
不过,他们明明知道自己上午刚宰了雷公和黑虎帮四虎,还敢用这种威胁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如果不是真的不怕死,那就是他们背后老大特意指示的了。
呵呵
想到这里,郑继荣嘴角上扬,冷笑了一声后,推门进到了包间内。
围在桌边的各帮大佬听到开门声后,纷纷扭头看向来人,就连一直神情镇定的魏庭炎也不例外。
“哈哈哈”
郑继荣初进门便满脸堆笑地朝众人拱手道:“抱歉抱歉,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来迟了一步,待会我自罚三杯。”
众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不仅没有一人起身,就连开口回应的人也没有。
郑继荣见状挑了挑眉头,并没有动怒,而是笑眯眯地朝身后彭奕行吩咐道:“让饭馆的人开始上菜吧,告诉老板,动作要快。”
“明白。”
彭奕行点头应下,迅速转身离去,临走时将包间门给紧紧地带上了。
郑继荣接着朝桌边的众人笑了笑,笑眯眯地走向首座的位置,步伐轻松而淡定。
“郑帮主”
他刚坐下,旁边一穿着长袍的男人便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从闸北过来一趟不容易吧?”
“哈哈哈”,郑继荣轻笑道:“哪有什么不容易的,无非就是路上颠簸了点而已,这次坐车来慢了点,下次再换个其它交通工具不就行了。”
“其它交通工具?”
魏庭炎轻哼道:“郑帮主难道下回想坐坦克来不成?”
“欸”,郑继荣抬手指向他,认真道:“你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可以考虑考虑。”
“呵呵”,魏庭炎摇头冷笑了两声,明显是把他的话当做笑话来听了。
要是真有在上海滩开坦克的本事,不如直接去打租界好了,何必来十六铺和他们抢饭吃。
接着他收回目光,淡淡讲道:“废话也不必多说了,郑帮主你既然有本事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单枪匹马拿下黑虎帮,那以后雷公的地盘就是你的了。”
“是吗?”
郑继荣故作欣喜道:“那就多谢魏总办与各位兄弟的好意了,郑某他日必有厚报,来,我们先”
“别高兴的太早!”
他话刚讲到一半,就被桌对面一个穿着麻布短褂,身上布满伤疤的彪悍男人打断道:“自古以来都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地盘就算给你又怎么样,你能守的住吗?!”
黄大刚两腿翘在桌面上,面露不屑的望着桌首的郑继荣,原本听到黑虎帮覆灭的消息时他还担心斧头帮会趁着这次机会将势力继续扩张,可见到郑继荣进门后姿态摆的如此低,他原本提着的心又瞬间落了回去,再加上有魏庭炎顶在前面,他的语气也越发的桀骜了起来。
望着这相貌与东兴乌鸦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郑继荣抬手摁住桌面的同时,面带微笑道:“这位兄台不仅长相清奇,并且品种还如此优良,想必一定就是黄大刚,黄帮主了吧?”
黄大刚闻言顿时一個战术后仰,眼带得色道:“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有眼光的,没错,我就是黄大刚,雷公那老东西死了后,十六铺势力最大的就是我了,有什么指教?”
“指教倒是没有,只不过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说话时打断我”,郑继荣注视着家伙,认真的说道:“黄帮主下次可得注意了,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你”
黄大刚听到后双眉不由一拧,“你这是在威胁恐吓我?”
郑继荣耸了耸肩膀,微笑的回道:“别误会,只不过要是伱横死街头的话,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就行。”
“我草,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黄大刚瞬间大怒,拍着桌子起身发飙地指向郑继荣。
“大刚!”魏庭炎立马低喝道,“所谓来者是客,郑帮主头次来十六铺,你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
“我”
黄大刚听到后心有不甘的瞪了郑继荣一眼,然后愤愤不平地坐回了位置上。
见到这一幕,郑继荣拍手称赞道:“以前听别人说十六铺所有帮派都以魏总办马首是瞻,最开始我还半信半疑,如今亲眼所见,才深切体会到传言非虚。”
“都是大家给面子而已”,魏庭炎淡然一笑,朝他讲道:“我自幼在十六铺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很深的感情,我当上总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报乡里,所以老百姓们对我有点感情倒也正常,不过马首是瞻这一词用的还是有些太过了。”
这家伙虽然嘴上谦虚,不过眼中的得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相当于公共租界的工部局,是上海法租界最高的市政组织和领导机构。
主要负责讨论租界内的税率制定;公产的购入、卖出;批准辟筑道路,兴建公共事业设施,规划城市发展;整顿交通、改善租界卫生等等事宜。
原时空中杜月笙曾任公董局华董,是华人在法租界最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