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塘鲤鱼门。
与满是高楼大厦的尖沙咀不同,作为港岛有名的渔港,这里虽然人口众多但发展缓慢,多是一些民房棚屋。
虽然看不到一家酒吧夜总会,但路两旁海鲜酒家林立,还有很多海产摊档,摆放着大小不等的各式海鲜,琳琅满目,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鱼腥味。
此时一家海鲜酒楼内。
“镇关西又怎么样?他镇的住西九龙但他镇不住鲤鱼门,镇不住我串爆!”
“打洪兴太子时不跟社团商量也就罢了,可之后竟然还敢不和我们这些叔父辈协商就去打油麻地的火山,他还有没有把社团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们这群叔父辈放眼里?”
“邓威和龙根能忍,我串爆不能忍!旺角清一色还不满意,还想再打油麻地?”
“靠,我还想上月球呢!”
大厅内的酒桌上,戴着一副防光眼镜的串爆坐在主位上唾沫四溅的和一些老街坊宣泄着自己对郑继荣的不满。
自从这个镇关西当上了旺角领导人后,鱼头标的面粉药丸一直卖不进旺角和尖沙咀,不仅搞的他们鲤鱼门少了一大笔财源,作为鱼头标在社团的直系叔父,他每个月的收入也跟着锐减。
再加上老对头龙根三天两头的和他炫耀底下小弟送的金佛玉像,搞的他对镇关西日渐不满,这回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要狠狠奚落一番!
只可惜那个吉米不识相,让他当尖沙咀领导人竟然都不愿意,当时的阿乐在一旁嫉妒的眼睛都发红了,他还一口一个“我只做生意。”
想到这个不醒目的吉米,串爆不爽地饮尽杯里的茶水,“哐”的一声将杯子磕在桌上后起身往桌外走去。
桌上的街坊好奇的问道:“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干嘛去?”
“撒尿!”
串爆进到洗手间里,解开裤腰带深吸一口气,四五秒后,一股细小的水流缓缓滴进马桶里。
这时洗手间的门再次被人打开,来人敲了敲他隔间的门。
“边个呀?”
“串爆叔,我系左手。”
“咩事呀?”
“荣哥话想见你喔,唔使急,屙完尿先啦。”
哗啦啦~~
串爆听到后瞬间冒出一头冷汗,原本滴沥的水流也忽然喷涌而出。
麻将馆内。
“一筒!海底捞月十三幺!哈哈哈,给钱给钱。”
“哇,有没有搞错啊标哥,今天这么猛?”
鱼头标晃着脑袋接过三家的钱,点了点放到抽屉里后得瑟道:“人运气一来啊,挡都挡不住,看来老天爷注定我今天走好运喽!”
推散开麻将,鱼头标笑的合不拢嘴,嘴巴咧开的跟马桶一样大,正搓着牌时忽然发现三个牌友正目不转睛的望向他身后。
“干嘛,见不得人赢钱啊?”
他骂骂咧咧地转过头看到左手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
“标哥,荣哥话想见你,唔使急,打埋呢副麻将先啦。”
鱼头标手里的麻将滑落到地上,他扫了一眼馆子里的小弟,此时他们都已被左手带来的人给摁压在地上,平时打架最猛的飞机这会正被一把手枪顶在脑门上。
九龙,狮子山。
一处陡坡上,郑继荣抬手遮在眉宇处,望了远处的风景感慨道:
“好一处风水宝地,真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啊,想不到港岛也有这么好的山景!”
一旁的左手附和道:“是啊荣哥,九龙这边就属狮子山风景最好,只不过这个坡会不会矮了点?”
“伱知道哪里有更高的山吗?”
“知道啊,大屿山那边怎么样,听说海拔有八九百米,那么高滚下去绝对带劲。”
“八九百米……哈哈哈”,郑继荣忍俊不禁地踢了踢脚边的两个木笼子,“串爆叔、标哥你们看怎么样。”
笼子里的串爆惊怒道:“猪肉荣,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社团的叔父,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敢杀我整个社团都不会放过你!”
“是啊阿荣,你放我们走吧,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这事要是让邓伯知道了,你逃不脱的!”
“哦?现在知道怕了?”
郑继荣拍了拍被钉死的木笼,好奇道:
“我听人说你们这几天好像骂我骂的很开心,背着我开会时更是第一个提出要把我从尖沙咀踢出去,有没有这回事?”
串爆和鱼头标面面相觑,当时确实是他们先建议再立一个尖沙咀领导人的,可那是开会选举有什么不好说的,言论自由嘛!
鱼头标哭丧着一张脸求饶道:“阿荣,不,荣哥!我们那都是被逼无奈的,是邓伯一直在暗示我们啊,你有什么事冲他去好了,放过我们吧,以后我们再也不和你作对了!”
郑继荣俯身看向他们,眯着眼睛狠狠地道:“向耶稣求饶吧,看他放不放过你们!”
随即又换上笑脸道:“当然了,你们毕竟是我镇关西的长辈,我教你们一个窍诀,如果能学会,你们说不定还死不了。记住,我只说一遍。
紧紧的抓住木笼,让木笼的框架保护住你们,利用地球的地心引力,宇宙间的万有引力,再加上你们跟木笼的重量乘二的turbo!
如果这样你们还会死的话,下辈子投胎来找我,我给你们道歉!”
串爆和鱼头标满脸茫然,不过这次还不等他们开口,郑继荣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推下去!”
左手等人一脚将木笼踹下山坡,串爆和鱼头标顿时惨叫不已。
“猪肉荣你会遭报应的!”
“荣哥turbo什么意思?我不懂啊!”
木笼快速的滚下山坡,几个呼吸后重重地撞在坡底,木笼被撞的散落一地,串爆和鱼头标两人滚了两圈后,浑身血迹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佐敦。
位处油尖旺区的西南边,北面是油麻地,南边是尖沙咀。
被这两地夹在中间的佐敦可以说是油尖旺区存在感最低的一块区域了。
以一条弥敦道为中心,左右一共就几条步行街,不过也因为紧邻油麻地和尖沙咀,这里的街道也算繁荣。
此时文苑街上的一处酒吧内。
吹鸡捧起酒杯对阿乐惊叹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佐敦被你经营的这么好,一路看过来,我都眼花缭乱了。”
阿乐和他碰了一杯后,笑眯眯道:“佐敦是不错,不过跟尖沙咀比起来还是要差不少。”
“是啊”,吹鸡点头赞同道:“那可是一块宝地,比旺角还旺啊,可惜吉米仔不醒目,送到他嘴边的肉都不知道吃。”
阿乐笑而不语,给吹鸡杯里重新斟满后,他敲着桌子漫不经心道:“吉米仔拒绝当尖沙咀领导人,邓伯那边有什么想法?还是重新划分给阿荣吗?”
吹鸡撇嘴嫉妒道:“他旺角都清一色了,尖沙咀再给他其他兄弟还混不混了?”
“有道理,只不过尖沙咀毕竟都是阿荣打下来的,社团这样做我担心他会有意见。”
“有意见?”吹鸡不屑道:“有邓伯和我这个话事人在,他能怎么样?
他要敢不服,整个社团一起打他!”
阿乐笑着试探道:“那尖沙咀领导人的位置?”
“哎,这个邓伯他们还在商量,不过阿乐你有机会的。”
“当然,给谁我都没意见,对了”
阿乐手指划了划酒吧问道:“你觉得这所酒吧怎么样?”
吹鸡环顾了一下点头道:“不错啊,现在才六点多钟就已经坐了不少人了,看样子到晚上生意会更好。”
“早就听说话事人你在湾仔经营酒吧很有一手,这样吧!”
阿乐靠近吹鸡承诺道:“这家酒吧交给话事人你帮我经营几年,我跟在后面学学经验。”
“真的?”吹鸡满脸惊喜,他虽说是和联胜的话事人,不过地盘总共就只有湾仔的几家破酒吧,而如今的湾仔狠人层出不穷,虽然他地盘没人敢动,但是生意越来越差,说句港岛社团界最惨话事人也不为过。
毕竟他这个位置是当初邓伯为了平衡大d的势力,强行给他推上去的,本身就毫无底蕴。
阿乐信誓旦旦道:“当然了,不过尖沙咀的事”
吹鸡似笑非笑的拍了拍阿乐的肩膀,“我记得当初打下忠青社你也有出力的,可听说阿荣只分给了你几个没什么油水的场子。
尖沙咀领导人于情于理都该是你的嘛!”
“哈哈哈,到时候就麻烦吹鸡哥美言几句了。”
两人喝完酒后,阿乐又热情地邀请吹鸡去洗桑拿。
“最近场子里新到不少樾南妹,到时候还要请话事人帮忙试试钟。”
“哈哈,这个工作我爱干。”
正当两人在车上打趣的时候,一辆面包车突然加速冲到了他们前面,后备箱忽然打开,两个浑身血迹的人从车上滚了下来。
司机猛地一踩刹车,发觉情况不对的阿乐和吹鸡惊疑不定地望向地上的两人。
“是串爆和鱼头标!”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