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席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别人让你喝,你就喝,让你喝多少你就喝多少。”
“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顺有些郁闷,酒桶这个绰号很搞笑,估计已经在体制内传开了。
今天帮卫生系统的老卢挡酒,明天可能会帮某某系统的某某领导挡酒。
久而久之,李顺就会沦为御用酒桶,三天两头泡在酒缸里。
不过这样也好,既能白吃白喝,又能结识体制内的人物,拓宽自己的人脉网。
李顺挂电话,先跟老婆说投毒案,再说明天去汴京喝酒的事。
韩莹捧腹大笑,想不到老公借着“酒量大”的超能力,成功打入卫生系统内部。
“你笑什么?恐怕我在卢建设的眼里,只有能喝酒这一点价值。”李顺有些哭笑不得。
“高兴啊!那可是卫生系统,咱们冷饮厂的主管单位之一。”韩莹美得找不到北了。
冷饮是食品,食品卫生归卫生防疫站管理。
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认识卫生系统的领导也不是坏事。
“老公,这是好消息。我们要收拾吴公道,有必要跟卢建设搞好关系。”
“嗯,你说得对。”李顺表示赞同。
卢建设是吴公道的大舅哥,跟吴公道撕破脸皮时,说不定可以得到卢建设的支持。
韩莹乐得眉开眼笑,又说:
“能喝酒的价值也是价值,如果一个人没有一点利用价值,那才是悲剧呢。”
李顺哈哈笑,媳妇儿的脑回路有点新奇。
到了晚上八点,皮皮冷饮厂终于来了电。
皮匠高兴不起来,停电这三天,他每天都喝酒。
一冷库冰糕虽然保住,代价是三百元的冷库租赁费,四十多元的运输费。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曲镇的大客户陈爽飞了,被李顺抢走。
花几百块钱买的发电机,现在扔在仓库里像块废铁。
这时魏菊来到经理办公室,坐在皮匠对面,翘起二郎腿说:
“你找我什么事?”
“我觉得我是个木头,李顺是个木工。”皮匠说。
“你啥意思?”魏菊语气冷漠。
“李顺想把我折断,就用刨子刮我的身体。他刮一次,我掉一层皮。
冰袋生意被抢,曲镇的客户被抢,再加上皮海的事,我已经掉了三层皮。
如果继续掉皮,我会越来越薄,薄到一定程度,李顺就能折断我。”
魏菊似懂非懂,耐着性子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皮匠露出苦笑,摇摇头说:
“魏菊,你就是第四层皮。”
“你啰嗦个锤子,不会说人话就闭嘴。”魏菊恼羞成怒。
她和李方搞破鞋,花钱大手大脚,可不就是第四层皮嘛。
“魏菊,家是我们的根本。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让李顺继续刮皮,他就折不断我。”
魏菊懂了,皮匠想让她跟李方断绝来往,这不可能的。
“皮铁锤,做生意你争不过李顺。玩小手段,每次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对你早就失望透顶,我亲自对付李顺,你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