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乐从他扫视到何冯二人至崇与务,沉声道:“早说过,为团结,不会力争,我将隻身赴南阳助抗金狗。”说完回望葛遂彰。果然是你主谋这事件!
葛遂彰宣布道:“由黎愈强兄弟继位掌使,请正位训言。”孙博乐睥睨黎愈强迴避自己的眼神,想那毒针他或许请其他魔人解了,尚幸还有后着……
忽有一黑体从大门外抛入。孙博乐定晴看,原来是自己的舅舅。本安排他佯怒离场,倘黎愈强不依约定供出主谋,便号召亲信帮众围攻会场。如今他背部向前,活像大皮球般,被丢在半空冲进厅内,倒卧地上;孙博乐同时觉有股炽热气流扑面而至,猝不及防……幸有一度冷锋横扫护于身前。
噼掌袭者知机退到厅南,挥剑护者亦被罡气震退到厅北。
葛遂彰认出持剑者,惊呼道:“三弟你竟与魔女勾结……”孙博乐迅速用“无奇不有手”,背后反手从不可能的方位出招,重重点了他脐腹关元、气海、神阙几处要穴,并道:“是葛遂彰、黎愈强,勾结崇与务与魔人,谋害二哥等人……”人群裡跳出一高壮俊秀的青年,喝道:“你敢说谁是魔人?你有凭证……”先前施袭的腰肥短髭汉子,忽掴了他后脑一下,骂道:“笨死的,人家在将计就计!”昂首倨傲地对孙博乐道:“是我悬阳洞卢恩殊洞主干的!又怎麽样?”指着崇与务续道:“早说趁势杀个乾淨,偏偏你和这两人爱弄怎麽玄虚。嘿,早说与宋猪合作一定不爽!”
此时,黎愈强左侧闪出一人,边骂道:“黎愈强,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牲!”边挥刀直插入其心脏,黎当场毙命。孙博乐叫道:“何冯两位协理,是时候拨乱返正,共除外贼!”何文质尚因林朝英的出现而犹豫,冯奈安已跳出来呼众佈阵,助孙一臂。
崇与务悔听从唆摆,本藉此谋取孙氏地盘立足,却碰上莽汉、脓包坏了事。自“夺旨”行动中结识,跟随至今的蔡鸿飞,身旁低声向崇与务道:“速战速决,离开这淌浑水。”
“这丧家犬反正已成峦盟的叛徒,趁机毁掉这块,李晚雪的心头肉洩洩恨,看她有多悲伤又不能奈我何,倒也痛快!”卢恩殊边盯着林朝英边暗自得意,然后慢声道:“让我为李相家清理门户。”嘿,且看李金错传下来的功夫还有多少!当年,李金错与南唐臣民,避宋室剿灭逃至隆州,获当地人接济招待于河谷,和睦共处了一段日子;后来,他们改该处名为雪血谷,意即一雪血仇,并练武招兵,渐令当地人士不满也不安,加上逃民陆续而至和繁衍,冲突便由此频生;调解屡失效下,李金错与一班武士软硬兼施镇压了各洞主,组不变峦盟,推勾结了的游虚洞为盟主。奉行至今,各洞敢怒不敢言,然心裡仇恨不减,尤视李金错为罪魁,对此一系:表面大多保持距离,暗裡或绘或塑李像,置于隐处髒处,咒之辱之。
卢恩殊鼓足掌力,施绝技“阳燄刀”出击,孙博乐以“无有不可手”助林朝英。过了三招,林朝英觉与孙博乐联手,不单欠与“他”之默契,反阻手碍脚,喝令退在一旁。孙博乐误会她欲牵制卢恩殊,腾空他去控制局面,欣喜她确是知心良伴。林朝英续以剑招杀着迎抗,廿招后,面具被打脱。孙博乐骤见林朝英桃颜冰艳,美出想像百倍,神为之夺。
“又进步了不少,确有点天份,怪不得李晚雪当妳是活宝。”卢恩殊微微点头后,提升内劲,道:“够资格死在我『九转纯阳斩』之下。”使出第一斩“元阳环照”,旋涡般气流牵引对方再行扑杀。他见林朝英还以暗黑剑士寻常剑式“一簇无主”,以为她心存轻蔑,焉知她在这三年间,悟出不少改善剑式之法。卢恩殊见气流被破并遭反击,悸然暗忖:“李金错传下来的功夫还有多少?”时察觉形势逐失利,助手裴吉与门人惨呼频仍,双掌画圆弧奋力一推。林朝英晓得其意图,自己亦不愿久留,顺势退后避开,让他抽身,扯着裴吉衣领,边骂边离远。
崇与务等亦随之而逃。
葛黎党人或擒或降。
孙博乐再回头,林朝英与面具都悄然消失了。
孙博乐登上掌使位。协理之职,他仍让何冯续当,擢升葛锺副手填报空缺,再草草安排了善后,便推说回房休息。刚更换了衣饰,期盼着令人心动的幽香便飘至,抬头望她近在咫尺,真想搂入怀中但强制着,要与她开展长远关係才最有利;回想今早她的拚命维护,明白自己的外貌、智勇,一直容易迷倒别人;想到面具底下的容颜,确与自己匹配。
林朝英见他呆呆地站着,不耐烦道:“王世雄的下落?”
还要好好利用她稳定局面,岂可轻易说出来,道:“大局未定,心裡仍烦乱得很。”林朝英冷笑一声道,道:“少来这一套!卢恩殊不是说穿你将计就计吗?收服了何冯俩势力,剷除压在头顶的创业元老和舅舅,刚才的安排看似急就章,实则处心积虑。接替的人,料早也安插在内。”每次被她揭穿,心裡总带一份甜蜜的感觉,孙博乐道:“二哥确与世雄兄有通讯密会,但他的所在,我需与巡海大目研究一下才能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