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鸳离开前,林歌低声嘱咐。
“去找亦晖。”
玉鸳颔首,动作利索,比纪王府护卫们还快,带着林云贵他们上了马车,飞奔离去。
宇文威浑身浴血,撕裂的疼痛,外加心中的恨意与怒火冲击着他,让他整个人都有种眩晕之感。
“混账!你们这些蠢货!废物!”
宇文威哪怕虚弱不堪,依旧还在不停叫骂。
他作为纨绔,养尊处优的太子爷,林歌都有点佩服他的持久力。
搁谁身上能坚挺这么久的?
看看,他那半边肩膀还在流血,把旁边的几个大夫都急的冒汗。
他依旧嘴皮子不停,骂的还挺中气十足。
宇文威死死盯着还留在原地的林歌,那双眼要是能杀人,他能把林歌杀几百上千遍才甘心!
林歌也同样想弄死宇文威。
要不是她刚才出手及时,护卫一刀砍下去,林大漠不死也要残废。
恐怕结果就是,林大漠一心想要考取功名的希望,就因为宇文威而彻底打入地狱。
哪怕现在,林大漠也被打个半死,只希望玉鸳带他早点医治,不会落下病根。
想到这里,林歌表情愈发的冷漠,眼底闪过若有若无的杀意。
金巡司的几人已下马,踏步过来。
为首男子身姿挺拔,身着蟒纹墨衣,脚踩流云靴,狭长凤眸眼尾隐隐泛着嫣红,俊美邪魅。
“威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他面对堂堂纪王儿子,没有卑躬屈膝,只问的平淡。
宇文威表现同样出人预料。
他没了之前的疯狂,面对顾云夙反而多了点畏惧之意。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怨毒的看向林歌道:“这个贱人砍了本世子的手臂!我要她偿命!”
宇文威说完这话,不知为何感觉对面男人的眉眼都冰冷许多。
顾云夙勾起薄唇,只淡淡颔首。
“谋害皇亲贵胄,理应当斩,既然如此,威世子不介意本官暂代您收押吧?”
宇文威瞬间就急了,惨白着脸色态度坚决,压低声音说。
“不行,本世子要亲自把人带走,顾司主,哪怕你为皇上效力,你也该想想,这天下到底还是宇文家的天下,你连此事都要插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威世子,本官办案,只谨遵皇上旨意。”
任由宇文威说出花,顾云夙依旧淡然。
“你他娘的!”
宇文威快要气炸了,忍不住爆粗口。
什么借口都是皇上旨意!皇上是你爹啊!
他感觉自己半边身子彻底麻木,脑子昏胀难受。
“顾云夙!你不要太过分!你……”
你个半天,宇文威都说不出剩下的话,嘴唇也跟着发白。
他愤怒无比!这怎能不愤怒?
他都被砍了手臂,顾云夙竟想把那个凶手带走!
他当自己是傻子不成!
他没有想象中那么愚蠢,已经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宇文威怨毒的注视顾云夙,要不是心口那股子气强撑着,他恐怕早就昏厥。
“世子您必须快些回府好生修养,再耽搁下去恐危及性命!”几位大夫心惊胆战的劝。
“闭嘴!”
宇文威怒喝,再也不管顾云夙,指挥纪王府护卫们。
“给本世子把那个贱人抓来!抓来!你们是聋了么!”
顾云夙对身后挥了挥手,让他们挡住护卫。
金巡司往护卫们面前一站,直接气势震慑。
更重要的是,护卫们更害怕金巡司背后,那位真正的主子。
现在皇帝年迈,到底是皇帝,作为爪牙,是非黑白还不是顾云夙一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