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未明之间。”阿拉莫悄悄压低了声音，他推开门。

看不到头的黑暗，除了他们背后的光，一无所有，就像吞噬一切都黑洞，里面寂静无声，你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错动的摩擦声。

“我们不是见科长吗？”萨科也对这有些诡异的景象发怵，但阿拉莫并没有取笑他的打算。

“未明之间的科长，也就是研究所当前的首席。”阿拉莫用极低的声音说，生怕打扰到了这里的寂静。

“新的学生吗？呵呵。”相当友善的女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让人不寒而栗。

四周灯盏次第亮起，明明科技已经如此发达却还要用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吓唬人，但不得不说，确实管用。

黑暗被逐渐点亮，但它并未消退，只是退缩到了更深处的地方亮出爪牙蛰伏起来。

这是一座古老的大厅，中世纪的设计风格，高耸的廊柱和雕刻于上的繁杂花纹似乎透露出什么，空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甜味，轻吸一口却让人脑袋发昏，昏暗的灯光下的一切都像被涂上了厚厚的色彩。

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一双金黄带着血色的眼球，哪怕多看一眼都会让人陷入癫狂。

“欢迎你们，新的孩子。”那个声音又响起，过了好久他们才发现声音是从眼睛那传来的。“萨科，这是你的名字吗？”

“啊，是我的。”萨科倒是没有多少胆怯，漫不经心地和眼睛的主人打着招呼。

“你有着特别的信徒呢，有趣的能力。”声音沉寂了好一会，从另一个角落传来，像是遥远宇宙的回音。“天，你的本名不是这个吧？但姑且称你为天吧。庇护是你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去治愈教会那边吧，那里适合你。”眼球乎地转向萨科，散乱的瞳孔没有虹膜，让人感到一丝常识错误的害怕。“这个孩子就去魔科学吧，他们比较擅长应对这些。”

“但是，首席，魔科学那帮家伙！”阿拉莫突然开口，但他还没说几句就在眼球的注视哑口无言了。

“记住，对内我们从来没有敌人；我们的敌人，是整个世界。”眼睛缓缓闭上，灯光这才慢慢变亮，像是刚躲避猛兽出来的小动物们。

阿拉莫拉着两人赶紧出了门，然后飞快地把门带上，插销落锁一气呵成。

“那个，你们的首席不是还在里面吗？”萨科正想开锁就被阿拉莫一巴掌拍开。

“她是我们的首席，但是，她不能出来，这是她生前的遗言，懂了吗？”阿拉莫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绪。

“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除了眼睛有点黄，可能是胡萝卜吃多了？”

“萨科，我觉得这次阿拉莫是对的，我在那里面，没有感觉到除了我们之外活人的气息。”小天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诉了萨科实情。“或许那个首席，并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