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放心好了,我且看过账本了,那些债主全是和钟家生意来往的,我爹同他们说了,他们亦是答应了十个月的延期,有我们钟家在,难道夫君还怕首饰铺亏本不成?”
钟有艳一反问,谢晋秋忙摇头,“我自然是信钟家的能力。”
黎氏将自己手上的刻着精致如意纹的金镯子摘下来,替钟有艳戴上,“这是我出嫁前,我娘送我的,如今,我可要传给你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媳,不像某些人,对自家的事不管不顾,全府都被她拖累惨了!”
说话间,黎氏又看向了刘婉和她怀中的孩子。
他们侯府也曾感激过刘婉肯带着免死金牌嫁过来,保住了他们的命。
可哪有姑娘新婚夜没有落红的?
当时他们就怀疑刘婉不洁了,没想到五年过去了都未曾有孕。
好不容易怀上了,又生出个不中用的女儿。
他们好心将谢怀山给刘婉膝下抚养,刘婉居然如此不识抬举,不仅拒绝抚养谢怀山,甚至还不打算再生嫡子了。
如今闹出二十万险些变卖侯府宅子的事,叫黎氏不恨她,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还好,有另一个好儿媳替她解决了这天大的麻烦。
有了钟有艳,黎氏对刘婉更厌恶了。
夏晚晚实在受不了了。
她放下奶嘴,欲要冲上去干架。
她敌意很重,又瞧见黎氏眼底那一抹浓浓的厌恶。
黎氏哄着怀里的谢怀山,白了夏晚晚一眼,“就连某些人生出来的孩子,都不如怀山,小小年纪居然敢瞪自己的主母,这样的野蛮孩子,别说是景安侯府的孩子,可丢人了!”
此言一出。
刘婉坐不住了,“黎氏!”
她一向温和有礼,第一次直呼黎氏的名字。
黎氏愣住了。
刘婉站起身来,“我自从嫁进来后,打理侯府尽心尽力,从来不曾对不起你们任何人,当初中篑和当家权,全是你拿走的,你自己打理不好,反倒过来怪我的不是。”
“这也就罢了,晚晚只是个孩子,你凭什么说她的不是?她是嫡出血脉,怎就不比那些见不得光的外室子了?”
“你出去京城打听打听,哪个体面人家会养外室子的?就凭他的身份,跟晚晚比的资格都没有,如果再让我听见你拿我女儿跟这样的人比,别怪我同你翻脸!”
她受够了!
这些年来,她没少受搓磨。
骨子里的诗书和教养不允许她叛逆,不允许她对长辈不敬,所以她默默忍耐,就连知道夫君有外室,她亦没有撕破脸发过脾气。
她不听,不闻,不管,只想着护好自己和女儿。
没想到,越发让这些人得寸进尺了。
黎氏脸色黑黑的,“你竟敢这样跟你的婆母说话?”
刘婉看了谢怀山,又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这孩子是四爷的外室子,四爷本也是个庶子,他的外室子,连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都比不上,凭什么拿来跟我的晚晚比。”
我的晚晚,永远是最棒的。
她是我的神仙,亦是我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