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入家门,刘基唤来妻子富氏同叶孤鸿相见,叶孤鸿拜倒在地,口称小弟孤鸿,见过嫂嫂。
走近一看,青砖宅邸,池塘花园,虽不甚大,却是极为雅致,刘基也说住的满意。
刘基望着叶孤鸿笑道:“到底是医武不分家,你嫂子自诞下琏儿后,内里一直虚弱。我今年三十九岁,琏儿他娘也过了三十,这个年龄才得一子,也算是老蚌怀珠了,只是苦了你嫂子。”
满县乡党听见,都笑道:“掌门师太放心,刘先生乃是峨眉的贵宾,他在县里安家落户,满县的人哪个不敬?”
刘基知她小家碧玉,容易害羞,挥手道:“你抱孩子去吧,我和我贤弟说话。”
富氏听他说起此剑来历,又是剑魔又是异蛇,心里不由怕怕的,有些不大敢接。
叶孤鸿大笑道:“佛门若无这般本事,佛像身子如何都是金灿灿的?”
正叹息摇头,忽望见人群中一人微笑屹立,顿时哈的一笑,快步走去,一揖到地,大笑道:“刘兄,真乃信人也!”
原来他当初在汉阳,辞别了灭劫、叶孤鸿,便回家搬了老小,数千里迢迢来到峨眉,拿出灭劫书信,安顿在峨眉县中,只等师徒二人归来。
刘基正色道:“说到练兵之事,一言难尽,我们不妨这就上山——毕竟令师还是掌门,此事当让她老人家也知晓,才合礼数。”
叶孤鸿起身来,只见她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儿,虎头虎脑,两只眼滴溜溜看叶孤鸿,却是刘基至峨眉后,所生长子刘琏。
刘基听了哈哈大笑,富氏却是脸儿愈红。
常遇春焦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天上须不会掉银子,地里也不能长金子。”
及听到最后,眼前顿时一亮,连忙一把接过,欢喜道:“不瞒叔叔说,琏儿这孩子万事都好,就是夜间每每受惊,啼哭不止,妾身这两日还想着要上山去贵派求些香灰呢,如今有了叔叔的宝剑,定然无忧。”
不然他和谢谦父子情深,此情此景,岂不尴尬?
叶孤鸿笑道:“峨眉大兴在即,好弟子谁还嫌多?”
刘基顿时大笑,见老婆还不好意思去接,自家伸手拿过,笑道:“孤鸿不仅是我贤弟,亦是我的知己,将来大举,我要做他谋主,他再做了琏儿师父,那真正同一家人无二,不拘给你什么好东西,但收着无妨。”
方文、方武想起亡父,都不由仰起脸来大哭,方夫人喝道:“傻愣着什么,还不快谢过你们姑姑替你父亲报仇!”
常遇春讶然道:“咱们师父可是尼姑!若是道姑,说不定有点石成金的本事,我却没听过佛门也会这般本事。”
二人慌慌张张便来拜灭劫,灭劫一笑,双掌虚托,两道柔和掌风递出,方文、方武“哎唷”一声,身不由主站起,擦了擦眼泪,茫然教道:“亲娘耶,了不得也,咱姑姑修成神仙了。”
一句话说的常遇春哑口无言,随即咧口大笑道:“师父,你有这般神奇法术,那我们峨眉再也不缺钱花了。”
叶孤鸿果断道:“好,那么这便上山,不过刘兄,小弟奉劝一句,那老人家三字,出了此门,你便牢牢放在肚子里,千万莫说给我师父听见。”
然而说来也怪,富氏自得叶孤鸿此剑,拿去挂在壁上,果然刘琏再无夜惊之事,且连蚊子苍蝇,蟑螂老鼠,闻见那蛇皮味道,也都远远避开。
他早料到回山会有这幕情形,因此派遣张去病去桃花岛,也有让他避开此事的意思。
叶孤鸿讶然失笑,心想凭我师父念经的本事,本派香灰只怕不比蚊香灰好用到哪里。
刘基心中一喜,连忙道:“若是如此,这孩子可有做贤弟弟子之缘?”
叶孤鸿便沾着茶水,画出个建议地图,指着后世贵阳位置道:“此地乃是顺元城,坐镇此地的乃是彝人建立的罗施鬼国,在其西南二百余里处,有大大小小不少金矿,那地方便是以前的夜郎国,现在也是鬼国疆域,只要能将之拿下,至少短时间内,军费便不再是燃眉之急。”
于是带着朱重八等,借着彝苗之乱、需要建立民团自保为名,开始招兵买马,建了一支千人上下的队伍,其中大都是峨眉县及附近村舍的子弟,从此三日一操,农闲加倍,农忙减半。
富氏连忙道:“叔叔万不可多礼,快快请起,请恕妾身怀抱孩儿,不能相扶。”
叶孤鸿站在灭劫身后,也自感慨。
叶孤鸿遂把屠龙、倚天来历,冰火岛上遭遇,同他细说一遍,刘基听罢喜道:“这般说来,折得不冤!若得武穆兵书,胜似十口倚天剑!”
叶孤鸿却是胸有成竹,摸了摸自家俊脸,得意笑道:“五仙教要我做女婿,还要本派出彩礼,我师父已然允了他们。但是彩礼既出,难道她不要陪些嫁妆?五仙岭乃是苗人圣地,我这女婿也不多要,要个两万苗兵,应该不算过分吧?”
灭劫闻言,蓦然立起,瞪着眼道:“两万苗兵济什么事!没有五万精锐苗兵,休想嫁入我峨眉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