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怒怼野天罡,锋芒气势,丝毫不逊于这名垂江湖数十年的鹰王。
张翠山看在眼里,吃惊不已,低声道:“这小兄弟,是峨眉派的弟子么?小小年纪,如此不凡!”
莫七笑道:“五哥,六哥做了峨眉的女婿,三哥也想做,就是不敢说,峨眉如今和我们武当,那可是自家人!这个叶师弟和我们几兄弟都极好,你莫看他小,却是有担当的大丈夫,武功也厉害得很,我们在这个年岁,万万不是他对手。”
殷利亨微笑道:“现在是不是,也不好说。”
张翠山当初也是少年成名的豪侠,如今沉寂十年,听说叶孤鸿这般奢遮,不由羡慕佩服,赞叹道:“不料峨眉竟有这般佳子弟!”
俞岱岩道:“灭劫掌门当年有个师兄叫孤鸿子,这个小兄弟叫叶孤鸿,峨眉上下传说,他是孤鸿子转世身,带着宿慧,因此性情、武艺,都不能以晚辈视之。”
武当群侠低声说话,那边叶孤鸿大笑道:“野教主,萧飞扬也曾说过在下找死,结果便是送了数百性命在峨眉山,什么使者法王、散仙营主,死了一堆,你若不信,尽可来试上一试。”
野天罡紧捏双拳,凝视叶孤鸿良久,忽然看向武当群侠,沉着脸道:“俞三侠打死我儿,追根溯源,果然是我儿结怨在先。如今我的爱女既做了武当的媳妇,还给我生出個外孙,野某今日也不愿再同武当为敌,还望武当诸侠,也给野某一个面子,就此离去。”
武当几侠面面相觑,都不料野天罡说出这般跌软的话来。
此话若在先前说,算是通情达理,但此时折了野云飞在先,这话岂不等同示弱认输?
连野清清都讶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老父。
沉默半晌,俞二咳嗽声,抱拳道:“我诸派与神鹰教之间,生怨久矣,然而我五弟能够生还,于武当而言,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偏偏他又娶了前辈的千金,这一时之间,大家是敌是友,俞某也自难分。况且这十年中的事故头绪纷纭,决非片刻间说得清楚。若是前辈肯加体谅,我等四派这就退去,容我师兄弟回山禀告师父,看他老人家如何示下。然后双方再行择地会晤,分辨是非曲直,峨眉、昆仑、崆峒的师兄弟们,想必也能体谅。”
野天罡道:“老夫也是此意,这便安排武当诸侠离去。”
俞莲舟分明说“四派退去”,野天罡却只说送武当离去,绝口不提其余几派,俞二眉头一皱,心中不快。
暗忖道:我师弟莫名其妙娶个妖女,我做师兄的不知前情始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师父做主——这已是极给天鹰教面子,他如何竟还咄咄逼人?
又想到:何况就算要算账,打死他儿子的是我三弟,如何轮到峨眉顶锅?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要借着她女儿和五弟这份孽缘,逼退我等,趁机先除武当羽翼,再让我等背个负盟丑名,用心可谓歹毒之极!
殷六、莫七亦是冷笑摇头,心想自己等人若是真去,叶孤鸿有个好歹,灭劫师太提着倚天剑就要杀上武当,想看这等好戏,野老儿岂不是失心疯了?
俞三面色一沉,正欲说话时,张翠山忽然抢出一步,抱拳道:“野教主,要离去的非止武当,峨眉各派的师兄弟,也要一同离去。”
野天罡双眉直扬起来,神色陡然狞恶,恶狠狠道:“张五侠得了老夫掌上明珠,不肯称一声岳父也自罢了,竟然还要和老夫作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