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两眼一瞪,这算是真正被惊住了!
无他,全中!
这几天以来,他内力常常无故暴走,本来还以为是内力大增一时不能适应,慢慢锤炼一阵便可无事,此刻方知自己太过乐观,若是没有张三丰指出,只怕直到真个走火,还不知是什么缘故哩。
叶孤鸿后怕之余,又暗自想道,怪不得昨天师姐说给唐兄做了腰带,我心中顿时不快,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再一细想,这内力上的岔子,竟然影响到性格、思绪,人体当真奥妙无穷,也难怪那些走火入魔的人,往往性情大变。
连忙道:“张真人,晚辈的情形,正同你老人家说得无二,不知当如何是好?”
张三丰见他惊怕,笑呵呵道:“休怕,休怕,老道这武当山上,产有银耳,此物生津解燥,滋阴最好,回头让你师兄们采些来炖了你吃,加些糖霜甜滋滋的,再加桂花香喷喷,好吃的紧呐。”
叶孤鸿讶然道:“晚辈这般严重的症候,吃些银耳便能好了么?”
张三丰理直气壮摇头道:“那又不是仙丹,自然只能为辅,咦?老道以鹤嘴劲替你调理半天,你不曾察觉到么?”
叶孤鸿连忙扭头,这才看见,原来不知何时,张三丰食指、拇指虚拿为鹤嘴之形,一下一下敲击在他的大椎上,只是其功力精纯之极,又与叶孤鸿内力根本同源,因此他竟毫无察觉。
这时张三丰把他大椎一拍,叫声:“好了,你且提一提内力看!”
叶孤鸿只觉浑身过电般一颤,精神不由为之一振,连忙点头,暗运内功,只觉一道恢弘内力自丹田蹿起,走经过脉,无不随心如意,不由喜道:“好了,好了,多谢张真人!”
张三丰摇头一笑:“这便叫好了?老道不过以自己内力,强行理顺你的内力,替你化解了过燥之阳罢了,但你内力中阳毒难除,后续修炼,燥气势必再生,届时还是一般状况——且伸出两手来。”
叶孤鸿不假思索,把两手伸出。
张三丰伸手同他两手相握,正色道:“老道索性送佛送到西罢,这些年老道闭关,有些小小领悟,今日说与你听,你以后练功完毕,照着老道所传法门做上三遍,便可调匀阴阳,永解此患,你听着啊——”
但听他凝神念诵道:“两气未分时,浑然一无极。阴阳位既定,始有太极出。人身要虚灵,行功主呼吸。呵嘘呼呬吹,加嘻数成六,六字意如何?治脏不二诀。治肝宜用嘘,嘘时睁其目。治肺宜用呬,呬时手双托。心呵顶上叉,肾吹抱膝骨。脾病一再呼,呼时把口嘬,仰卧时时嘻,三焦热退郁。持此行内功,阴阳调胎息。大道在正心,诚意长自乐,即此是长生,胸有不死药。”
张三丰口中念诵,双手同时放出两道内力,一凉一热,引着叶孤鸿内力在他体内缓缓转了一周,便如实地演绎所念法门一般。
叶孤鸿心中一动,暗忖道:这似乎是太极行功的法门呀!
这时张三丰一气念罢,双手同时松开,微笑道:“小家伙,你当年设法惩治书铭,阻他作恶,又迫他回山自陈其行,使我武当上下弟子皆得警醒,免了许多后患,此乃莫大功劳,今日老道替你归束内力,传你法门,也免了你的后患,咱们爷俩可就算扯平啦!去吧,去吧,好孩子,老道也要继续闭关啦。”
叶孤鸿心中一动,心想这个人情可不能就此扯平,连忙道:“张真人留步,晚辈有感于真人所传妙法,心血来潮,忽然想出了几招拳法,想请真人过目。”
张三丰稀奇道:“哦?当年老道在汉水,见龟蛇二山相对,始悟得阴阳妙谛,此后数十年闭关苦思,方渐渐想出这些功法,不料你这娃娃的悟性,竟如此了得,来来来,让老道看看你想出的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