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入主汴梁城
…
赵桓天真地觉得,只要他认输,只要满足江鸿飞的所有勒索,大元军就会撤军,这场战争就会结束,他就可以学勾践卧薪尝胆、发愤图强。
可尽管赵桓已经逆来顺受了,但江鸿飞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没有放他回城的意思。
赵桓慌了!
赵桓赶紧安排谢克家去找吴用打听。
吴用对谢克家说:“此事皆源于康王也,陛下已知晓,康王于韦城成立大元帅府,欲起兵来战,岂能放你家皇帝归城?”
此时,在汪伯彦的帮助下,赵构已经招募到一万多人马了,另外宗泽也在滑州招兵买马。
不过,赵构和宗泽的人马加到一起,目前其实都不到两万。
很多人都觉得,以赵构这点人马,根本不值得江鸿飞动心思。
只有江鸿飞知道,赵构虽然不成器,但他的大元帅府却不容小觑,如果任其发展,将来麻烦必定不小。
所以江鸿飞想用计将赵构给诓回来。
江鸿飞将此事交给吴用去做。
吴用领命了之后,便将主意打到了赵桓的身上。
不想,事到如今,赵桓也有点看出来了,单靠逆来顺受,也许不能让江鸿飞退兵,要想顺利赶走江鸿飞和大元军,还得展示出来赵宋王朝的武力才行。
因此赵桓不想调赵构回来,想让赵构聚集起大军以后再来威慑江鸿飞。
赵桓将他最信任的何栗、孙傅、陈过庭和曹辅找来,说了他的想法。
何栗等人赞成赵桓的想法,他们一致认为不能让赵构现在回来自投罗网,赵构只有统兵在外,才能对大元军构成威胁和牵制。
曹辅请命,亲自去将赵桓的想法告诉赵构。
赵桓于是给赵构下了两道诏书,明诏是让赵构解散大元帅府回来议和;暗诏则是让赵构赶紧整军,然后来勤王救驾。
赵桓君臣的这点小把戏,哪能骗得到江鸿飞?曹辅前脚刚离开青城,后脚江鸿飞就让燕青把曹辅捉了回来,然后换上已经投降大元帝国的莫俦只带上赵桓的明诏去见赵构。
历史上,赵佶和赵桓成为金人的阶下囚后,莫俦投靠金人,引金国使臣检视府库,往返奔走,积极为金人传旨立张邦昌为帝,被当时汴梁城中的人称之为‘捷疾鬼’。
这样的人,你知道的,稍微威逼利诱一下,再拿他的家人威胁一下,他什么下作的事都干得出来。
其实,不只莫俦,最近有大量的宋臣,都表露出来了想要投效大元帝国的意思,有些甚至不择手段地接触大元帝国的大臣。
比如,吴开就主动拿出一本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的族谱,说他和吴用都出自贺陇吴氏,认吴用当了族兄。
吴用哪有什么底线,他欣然就认下了吴开这个族弟。
吴开也因此,顺利地从宋臣变成了大元帝国的臣子。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江鸿飞大一统的野心,如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稍稍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赵宋王朝肯定完了,所以,不想陪赵宋王朝这艘破船陪葬的,肯定想要换船啊。
关键,江鸿飞也是汉人皇帝,大元帝国也是汉家王朝。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还不歧视在赵宋王朝当过官的人。
不说之前从各种各样渠道投大元帝国的原宋臣,全都得到了江鸿飞的任用,只说近期,张邦昌、唐恪、蔡翛等人,就已经参与到了大元帝国的朝议当中了。
而且,蔡京、蔡攸父子一党的很多人,包括不少蔡家的子弟,现在都已经开始帮大元帝国做事了。
——帮江鸿飞管理汴梁城外城的乐和,手下有大量蔡京、蔡攸父子手下的人。
甚至就连被赵桓发配的蔡京,被赵桓下大狱的蔡攸,如今都已经回到他们在汴梁城的家中了。
当然了,因为蔡京和蔡攸的名声不好,而且一个老、一个无能,他们肯定是不能再当官了。
但蔡京和蔡攸落个善终,还是不成问题的。
没办法,谁让蔡京的女儿蔡夫人,早早的就让江鸿飞给收了。
关键,蔡攸的第一亲信乐和,竟然是大元帝国打入赵宋王朝的卧底。
蔡家彻底倒向了大元帝国。
蔡翛还代表蔡家送了四個蔡家的嫡女给江鸿飞。
江鸿飞欣然接受了。
也就是说,蔡家又得势了。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蔡夫人和乐和的关系。
实际上,这主要是政治联姻。
要知道,蔡京、蔡攸父子一党的官员,不说占了赵宋王朝的一半,三分之一总是有的。
收了蔡家,江鸿飞差不多就等于是收了赵宋王朝三分之一的官员。
还有,张邦昌其实是王黼一手提拔起来的,属于王黼的绝对亲信,不少王黼时代的赵宋王朝的官员,都跟张邦昌有交情。
这又给了另一群宋臣投大元帝国的通道。
至于唐恪,则是江鸿飞特意派人进城找出来的。
另外还有不少像唐恪这样的赵宋王朝有能力的官员,都被江鸿飞以商量事的名义给特招了过来。
都是混政治的,谁还能看不出来,江鸿飞要用这些人的心思?换而言之,江鸿飞已经开始收编宋臣了。
再说赵桓。
明知道江鸿飞有可能会南下伐宋,可赵桓却不搞全力备战,做好应对大元军南下伐宋的准备,还不断挑衅江鸿飞,以及利用党争大肆清除赵佶时代的旧臣不停地搞清算和内斗。
而且,赵桓少谋,胆小懦弱,刚愎自用,内斗内行、外斗外行不说,还缺少大局观和政治头脑。
关键,赵桓囚禁生父,毫无人性。
总之,赵桓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最高统治者、一个合格的皇帝,甚至都不是一个合格的人,尤其是在跟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底定大业的江鸿飞对比过后。
所以很多宋臣都对赵桓失望透顶。
再者说,文人讲究“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