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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三年前开始,水泊梁山境内就已经不进行打劫了,只要来往的商队正常缴纳一份并不算多的过路费,就能平平安安地通过水泊梁山的防区,甚至能在水泊梁山境内进行公平买卖。
如果卢俊义的商队正常缴纳过路费,退一步说,哪怕卢俊义表明他江湖人士的身份,都能正常通过水泊梁山的防区或者直接在水泊梁山境内将他带来的货物处理掉。
可卢俊义倒好,明明他下榻的酒店已经告诉他规矩了,可他偏偏弄了四面小旗,表明他卢俊义带来了大量的货物,又表明他有心来捉强人。
酒家见此,不动声色地问:“客人这是何意?”
卢俊义豪情万丈地说:“我是北京财主,河北卢俊义,特地来此地捉江衍这厮,亮出此四面旗子,表明我心意,教江衍这厮识相点速来送死。”
李固听言,吓得魂飞魄散,他慌忙跪在地上,求道:“求主人可怜众人性命,莫要挑衅他梁山好汉,留了这条性命回乡去,强似做罗天大醮!”
卢俊义呵道:“你省的甚么!这等燕雀,安敢和鸿鹄厮并!我思量平生本事,不曾逢着买主。今日幸然逢此机会,不如就这里发卖,更待何时?我那车子上叉袋里已准备下一袋捆灵索。倘若这贼们当死合亡,撞在我手里,一朴刀一个砍翻,你们与我便缚在车子上。撇了货物不打紧,且收拾车子捉人。把这贼首江衍解上京师,请功受赏,方表我平生之愿!若你们不肯去的,只就这里把伱们先杀了!”
接着,卢俊义就让插着四面绢旗的车子打头,后面又跟着六辆车子,一行几十人招摇过市,完全不将梁山好汉放在眼里。
见卢俊义一伙找死,收取过路费的梁山好汉,也没有拦下他们要钱,反正过会有都是梁山好汉会让他们将这钱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与此同时,卢俊义前来挑衅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水泊梁山。
虽然王伦是水泊梁山的二号人物,可王伦却没有调兵权,按照规矩,王伦一兵一卒都调不动,所以,王伦只能将一众有兵权的头领叫来商量对策。
王伦先将卢俊义前来挑衅的事说一遍,然后说道:“哥哥不在家,在调兵遣将一事上,我不敢做主,故将众位头领请来商议此事,大家共同拿个主意。”
众位头领一听,只有卢俊义和他的几十个随从前来挑衅,哪里还用调兵遣将,随便去几个头领,将卢俊义一伙捉上山来就行了。
石宝则道:“哥哥曾言,这卢俊义乃超一流炼气士,实力与杜头领在伯仲之间,我等不可大意,败亡事小,折了我水泊梁山的面子事大。”
众位头领觉得石宝说得有道理。
大家一商量,便请杜壆、卞祥、石宝、鲁智深、林冲、杨志、颜树德、余呈、孙立、酆泰十位头领下山去捉卢俊义。
这几乎可以说是水泊梁山目前的最强战力了,强到很多人都不以为然,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么重视卢俊义。
王伦跟被选中的十位头领说:“众位兄弟莫要道辛苦,此事万不可出现闪失,亦不可堕了我水泊梁山的威风,不然哥哥回来为我是问,众位亦难逃干系。”
众人一想也是。
鲁智深也帮腔道:“这河北玉麒麟据说实力当世第一,不知真假,洒家当去会他一会。”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听鲁智深这么说,一众心高气傲的梁山好汉,都想去看看,卢俊义这个当世第一炼气士到底是怎么来的?
于是杜壆等十位头领便下了梁山,乘船来到了梁山泊旁。
与此同时,李固和那几十人,一路哭哭啼啼地,只能跟着胆大妄为的卢俊义望梁山泊走……
是。
李固等人知道卢俊义实力强大。
可问题是,水泊梁山在江湖上的名声实在太大了,大到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卢俊义这是在找死。
只有卢俊义信心满满,他取出朴刀,装在杆棒上,三个丫儿扣牢了,跟在一众车子后面直奔梁山泊而来。
李固等卢俊义的随从见了崎岖山路,行一步怕一步,真是不想去送死。
偏偏,卢俊义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咒,就一心去水泊梁山捉江鸿飞。
卢俊义一行从清早起来,行到巳时时分,远远地望见一座大林,有千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树。
又走了一阵,抬头一看,卢俊义等人就见到了十个人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这是怎样的十个人?
各个威风凛凛,各个膀阔腰圆,各个八尺以上,各个似魔似神,又各有各的英雄、各有各的气势。
任谁看到这样的十条好汉,都会胆颤心惊。
李固及卢俊义的一众随从见到这十个魔神,顿时就吓得恨不得抱头鼠窜。
只有卢俊义一脸淡定地吩咐:“将车仗押在一边,我若搠翻,你们与我便缚起,回头带去领赏!”
李固等人听言,无不在心中呐喊:“我的祖宗哎,人家这明显是有备而来,你竟还不知收敛,莫不是取死之道?”
李固硬着头皮对卢俊义说:“主人,此十人一看便非善敌之辈,且有十人之众,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如由小人前去说几句好话,揭过此事,恁看如何?”
卢俊义骂道:“休要呱噪,甚么时候轮到你为老爷做主?养兵千日,用在一朝。这一路之上,你便有许多推故,我都给你记着。再敢胡言,乱我军心,教你知我拳头的滋味!”
李固无奈,只能招呼众人去停了车子,将之围成一个圆阵。
卢俊义上前,用手中朴刀一指十位梁山好汉:“尔等可是梁山贼人?”
“是。”杜壆答。
卢俊义大喜,叫嚣道:“我平日里便有心要来拿你这伙强盗,今日特地到此,快去教江衍这厮下山投拜!倘或执迷,我顷刻之间便教尔等人人皆死,个个不留!”
“你若是斗翻我十个,我家哥哥自会来见你。”杜壆道。
卢俊义快人快语:“那还费甚么话,速速前来送死!”
“不忙,你赶路至此,定然耗费了些体力、灵力,教你休息一会,你我好公平一斗。”杜壆说。
“你十个不一块上?”卢俊义愕然地问。
鲁智深哈哈大笑:“我十个若一块上,你顷刻之间便被捉了,有甚么意思,我十个一个一个与你斗,斗完了,再将你捉上山,亦不迟也。”
卢俊义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大笑道:“就凭你几个插标卖首之徒亦想捉我?”
杜壆等人也在笑,但没有跟卢俊义斗嘴。
笑罢,杜壆说:“你号称枪棒双绝,枪在棒前,最强兵器应是枪罢?”
“是又如何?”卢俊义傲然道。
杜壆冲酆泰道:“枪给他。”
酆泰听言,将一杆用百炼雪花镔铁打造的丈二钢枪又稳又准地扔到了卢俊义的脚前。
卢俊义一看此枪,眼睛就是一亮。
卢俊义是个识货的,只一眼便看出来了,这杆枪绝不是凡品。
卢俊义将钢枪拔起输入灵力一试,顿觉灵力十分通畅,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消耗,同时枪身上众多禁制闪现而过,只怕便是没有四十道,也得有三十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