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智慧生命都有着精神追求吧，特别是现代社会，不少地区已经实现了物质上的高度富足，试着做点好人好事也很正常。”

凯撒回忆了一下，觉得路明非倒也不至于这么极端，群众之中还是有好人的。

“比如我就经常给不少经济困难的少女提供高薪的就业岗位嘛，而且我又不是我爹，主打就是欣赏艺术。”

“这不一样，你花费家族的金钱开办舞团，对于你来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你所付出的是家族给予你的金钱，获得的是精神上的满足。”

路明非望着天空中渐渐散开的云，无奈的叹息。

“这个社会有太多的好人，他们的付出是伴随着牺牲自我的利益，小到丧失了陪伴家人伙伴的时间，大到一个不慎失去了生命，惨点的试着做点好人好事还被诬陷，很多时候，他们想要做一个好人的代价远远超过了他们物质方面的承受能力，那是精神上带来的满足难以填补的。”

“我问伱，让你冒着自己或是亲近之人的生命危险去拯救陌生人的性命，你会去吗？”

“不会。”

凯撒毫不犹豫的摇头，他不至于去大街上随机抽一个人干掉，但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让自己在意的事物陷入危险。

“这也正是我认为自己幸运的原因。”

路明非闭上了眼，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元素潮汐，像是海浪沿着沙滩一波又一波的起伏，让呼吸变得缓慢下来。

“我的力量足以让我在帮助他人的过程中，无视大多数普通人做一个好人所需要面对的困境，所以我的决定就只需要考虑我自己想要做什么。”

奥特曼为什么能够长期保持对守护生命，捍卫正义的极高热情，一大原因就是他们有着一个近乎完美的国度，有强悍的武力维持这个国度数万年的和平。

他们不用担忧自己亲友的安全，不用为后代的教育而操心，甚至寿命都漫长的可怕，完全不需要考虑构成自己社会关系的一切，在那个乌托邦社会的一切物质生活。

所以他们才能够毫无顾忌的去帮助宇宙各处的生命，才能够毫无顾忌的去追求自己的信念与理想。

不然光之国隔三岔五被入侵，自己的稀饭还吹不冷，奥特兄弟们也没有条件去操心其他文明的困难。

奥特曼们是高尚的，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怀揣着坚守正义信念，帮助弱小的理想。

同时奥特曼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有着能够将这份高尚理想维持下去的力量。

一个庞大的群体从来都不缺少高尚的人，很多人不是没有去成为一个好人的想法，只是那想要付出代价实在是让人望而却步。

“所以你说我抑郁，我会说没事，因为对于我来说，去做一个好人——”

路明非看着世界树手环，露出了一丝微笑。

“并不累。”

“但你现在明显也谈不上有什么开心的。”

这下凯撒疑惑了。

“是啊，我现在不开心。”

路明非睁开了眼，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锐利。

“凭什么其他人做一个好人就必须要承担风险，凭什么他们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凭什么他们就必须在自我与他人之间做出取舍？”

“因为他们没有你这样的力量。”

“那就让我的力量来保障他们的一切。”